“魅”。
炫彩琉璃的燈光之下,一張堪稱清雅的臉龐,此刻抑鬱難抑製的低聲啜泣。
女人的周圍隻有一個人,而那個人,拿著酒,獨自喝著,並沒有看見她臉上極痛苦的神情。
“清初,再幫我點一打酒過來。”
潮紅的臉上,她的語句都不清晰,是醉醺醺的模糊不清。
“別喝了,歇會兒吧。”
連清初放下酒,看了她一眼,眸色中,複雜焦慮不安。
薑婉煙今天會喝這麼多酒,誰心裏都明白。
“你別管我,你給我點酒,快點,我要喝,我要喝……”
一直重複最後的那句話,命令的語氣,別提多孤傲泠然。
“別喝了。”
連清初還是起身,皺了下眉頭,奪過她手裏的杯子。
因為手滑打準了她的手臂,酒杯掉在了地上,誰都沒料到,清脆的玻璃聲散成一地碎片。
驚徹的響聲這才令醉酒的人清醒了一點。
薑婉煙麵色呆滯,直直的雙眸死灰靜止,驀地,猛的痛哭起來,妝容早已經散的不成典雅,雙手掩麵,發自內心的把所有的心裏話道出:
“霆謙會不會就此離開我?我看見他抱著她時,離我而去,我才明白,我的心真的好難受,他的眼裏已經沒有我了,他結婚了,我知道他結婚了……”
不顧體麵的亂砸亂扔,身邊的一切,都成為了她出氣的東西。
就連一直認為薑婉煙是個文靜淑女代表的連清初也震驚了,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這女人也會這麼粗暴的一麵,發起狠來,怎麼這麼不留情麵?
這都是上好的酒,說砸就砸?說扔就扔?
立刻製止,連清初托著拽著薑婉煙上了沙發,按住她衝動的行為,最後實在是見不通,對著大吼了一聲,這才叫人鎮定了一些。
“有什麼難過的,霍寒都那樣了,難道你還想讓墨霆謙拋下不管?婉煙,你也知道他結婚了。”
最後那句話,連清初的語氣明顯弱了三分,沒有前麵的氣勢洶洶,反而,是虛著的狀態,就是不敢大聲說出似得。
薑婉煙哭的雙手掩麵,淡淡道,“我並非吃醋他對霍寒的好,我始終相信他,可是,可是讓我看見他抱著別的女人,我心裏就不難受?你讓我一個人怎麼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連清初尷尬的不知所措,他又不會安慰人,更不會哄人,這人還是薑婉煙,對於這女人如今的身份,他所要正確對待價值觀那就尷尬了,到底該怎麼說?
“我們三個人說好來喝酒的,可就因為霍寒,他說不來了,說實話,我不喜歡有人這樣打亂我們的生活節奏,這本不該發生的!”
連清初大腦頭皮發麻,對於薑婉煙的話,有些不大知道怎麼應對。
“清初,你現在就讓他來,好嗎?打電話立刻叫他過來。”
哭泣的女人臉上脂粉散失,低聲似泣的話音,充滿了楚楚可憐惹人同情的心疼,忍不住懇求道,對連清初百般的祈求著。
連清初全身上下的尬到沒話說,現在霍寒一定還在治療中,要是這時候把墨霆謙叫來,身邊沒個人照顧,怎麼可以!
抿著唇,連清初沒有答複她的話。
反倒,轉換了另一話鋒:“婉煙,你要知道,現在不是以前,他既然選擇了結婚,那就意味著,他自己也同意了,沒人能逼著他去民政局,你覺得,就霍寒區區一個二十一歲的女人,能有什麼手段逼著墨霆謙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