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殺死’李伯了,是我!”
她情緒在突然變換,有些脆弱,有些極端。
墨霆謙越過駕駛座,緊緊的抱住她,溫聲安撫,“冷靜一點,冷靜,有我在,其他的不好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嗯?”
他的聲音溫和暖暖,深沉清潤,包裹所有的耐心。
這大概,也是對墨霆謙的一種考驗,他從不喜歡哄人,可到這兒,偏偏無師自通。
霍寒泛紅的眼底沁著清淚,腦海裏,當日李伯被厲千尋的人打成那樣,她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細微的啜泣聲,嘴角也自己發生緊張抖動,無盡的悔恨。
無能為力這四個字,太沉重了。
墨霆謙將她獨自鎖在車裏一會兒,很快,他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頂帽子,紅色的。
一個人安靜了之後,她好些了,隻是眼角,還有些傷感。
男人伸長指尖,輕輕為她拭去那抹淚,淡淡道:“留著眼淚,到那裏再哭,現在,好好戴上帽子。”
霍寒點了點頭,眼神麻木,接過那頂帽子,戴在了頭上。
隔著後視鏡,男人看見她戴上的那頂帽子,臉,三分之二將近被遮住,太瘦了。
……
李伯居住的房屋是類似簡陋胡同的蕩口,但還算幹淨,湊合的能住下人。
抵達這兒時,正看見李伯的老婆拿著針線在縫鞋底,坐在自家門口,有時候張望一眼,有人經過時,幾塊錢就捎給人家一雙。
如果想想,李伯在墨家做工,老婆在補貼家裏零用,照顧一個就要讀大學的女兒,聽說女兒還成績優異,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家三口能溫飽就是最幸福了。
霍寒越想,內心的罪惡便在無形之中加深。
墨霆謙握著她的手立在隔著一條馬路的對麵,安靜的二人,身影隨風微微吹起柔軟的發梢
。
“過去?”
“好。”
她沒有退縮,走到了李伯老婆的麵前,婦人好奇的看著霍寒,她不認識霍寒,但是看見墨霆謙後,眼神明了,一聲熱情的問候:“是墨總來了,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們這兒來?”
婦人也沒再繼續手裏的活兒,就要讓座,還是墨霆謙開口,“進去說話。”
這房子,大概還沒有墨宅一個廚房大。
“我這裏寒磣,墨總,你不要介意啊。”
婦人一直看著墨霆謙,也不知道霍寒是誰,隻明白墨霆謙位高權重,自然不敢怠慢。
墨霆謙沒說話,而另一邊,女人直接跪在了她麵前,“對不起,伯母,是我的錯,李伯已經不在了。”
霍寒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準備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該如何承受……
“這,這位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家老頭子?什麼走了?”
婦人,開始一點點發生改變。
“霍寒,有話好好說,你現在的身體,能跪著?”
墨霆謙拉她起來,霍寒便解釋,“伯母,就在三天前,李伯因為我,連累至死,他屍骨未寒,我是特來賠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您要打要罰,我都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