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已經不自覺的狠狠的用力地摳著男人的掌心,微許粗糲的掌心肉,在她手中被捏的生疼,陷進去,如果指尖夠鋒利,難保證安然無恙。
然男人沒有言語,隻感覺到她有多用力,他不動聲色,眉毛都沒有皺一下,隻是目光,略擔憂停留在她的手上。
一定是內心雜糅了所有悲痛,才會連在夢裏,都如此惶恐不安。
是否是將這手作為在茫茫大海裏漂浮的浮草,使勁抱住。
蒼白出汗的唇不停來回開闔,急促的喘息,無法完整說出一句話,這一切,都不自覺帶著難以言喻的強烈酸楚。
墨霆謙終於還是皺了眉,不為別的,隻為她身上越來越不安定的慌張,黑眉緩緩聳高一些。
“我好恨那個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霍寒蹦射出這幾句話,那是艱難的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眉頭緊緊的蹙著,冷汗一層層密密麻麻出來。
墨霆謙感受到了她前所未有的力量,拽緊他的手,宛如他是最後一根稻草。
“所有你一直對此……”
“算了。”
聲音接連響起,在醫生仍舊想繼續深問下去時,墨霆謙終於開腔,停止一切。
醫生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似乎在問他為什麼要算了?
但最後還是作罷。
既然是他做的決定,那也隻能遵守。
他看霍寒剛剛突然變換激進的狀態,的確已經極其不穩定,萬一中途哪一句話出錯,很容易導致新的疾病出現。
隻是,她剛剛都說了,那是心症,一直以來的內心壓抑的根本,本應該別錯過這個機會。
畢竟,能進入進一個人的思想意識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次,可以隻是幸運罷了。
在話落地的那一刻,隨後,女人就沉睡過去,沒有詢問,她自然也就沒有再開口。
察覺掌心一瞬間的豁然開朗,墨霆謙攤開手掌心,血流漫漫。
細碎的像鹽灑滿傷口一樣的痛感擴散開來,隨著他掌心張開的弧度,越來越強烈。
掌心之中,那條繞著小指通向食指的感情線,被她硬生生摳傷了,斷開了一個裂口。
眾人看見這幕,有些愕然,沒想到,睡著的霍寒會那麼激動。
醫生解釋了一下原因,大概就是說霍寒就是將他作為倚靠,一個心裏上需要的支撐。
簡單的包紮了之後,對於剛剛催眠之後的結果,醫生給了墨霆謙一個準確說法。
“墨總,凡事都要對症下藥,在醫學界也是一樣。客觀的與主管的對比,就如同這藥分外很多種,現在,就情況大部分了解,剛剛您的太太說的那些話您也聽見了,接下來,隻有靠你們自己,慢慢度過這道難關,我們隻能幫助您一些力所能及。”
墨霆謙知道他什麼意思,接下來,隻有用心調節霍寒的情緒,心病還需心藥醫。
他開的那些藥,隻能治理身體上的,治愈不了心裏的。
“好。”
“嗯,我們待會兒會為您太太開幾副藥,上麵會注明藥量,至於接下來,我們會慢慢跟進,如果這次之後,她的精神還是不穩定,存在兩種意識,可能就還要催眠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