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那時,天剛灰蒙蒙亮。
清晨,一道柔和的暖陽照在了她的病床前方,到底是高級VIP病房,設計的獨具匠心。
已經轉危為安,這裏的環境比ICU來的舒服多了。
就連光線透支而來的角度,都有理有據,沒有刺進眼簾,淡淡的柔和,映在前方,暖進人心。
須臾,她便感覺全身麻木,疼痛的感覺襲擊身上每個細胞,不得安寧。
這是麻藥過後,痛感開始擴散。
揉了幾下眼角,雖然連抬手都很硬撐,但是,當指尖暈開那些凝固的血液,開始循環複蘇,腦袋裏,流暢舒服了很多。
她張望了幾眼,發現,這兒根本沒人。
不對,就她自己。
捂著腹部,相較於前些天時,霍寒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她,渾身都有了力氣,不再是那般虛弱。
低頭,掀起衣角的一邊,疤痕,很奪目,手指觸碰上麵,宛如那一刀刀冰涼重新展現,清晰的複蘇大腦中的跡象。
她趕緊放下衣角,握著,自欺欺人一樣,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剛剛,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厲千尋在她的身邊,他親手,劃開自己的肚皮,摘下了一顆腎源,安在她身上,而他,渾身都是血,嘴角,蒼白的笑著,說,“霍寒,我要你活著,好好活著,哪怕……我死。”
心有餘悸,那雙手,拿著熱騰騰的腎源,血淋漓地上,交付給在她麵前,然後,就在她安然無恙後,他真的倒下了……
“不行,我必須去看看他。”
女人嘴裏喃喃,咬著下唇,艱難的托著尚在虛弱的身子。
這是天剛灰蒙蒙亮起時,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昏迷兩天的她終於醒了。
下意識的,霍寒就去隔壁拉門。
直覺,人應該會在這兒吧。
門的確能拉開,她走了進去。
床邊,有雙拖鞋,是男士的。
“厲……”
不是厲千尋。
“墨霆謙?”
霍寒看著睡在自己隔壁的男人,疲憊的容顏。
他已經睜開眸子,在她拉門的那瞬間,當她整個人走進來時,他的眼神,完全定格在了她身上。
一瞬間的擁抱,將她納入懷裏,真真實實的擁抱著她。
“我醒來了。”
她自己先聲道。
旋即,胸口傳來他炙熱的溫度。
她感覺到自己被他抱的緊緊的,真的很緊很緊。
“剛剛?”
“嗯。”
掙紮了幾下,隨後,他鬆開了她。
“還疼麼?”
“稍微,我覺得還行吧。”
霍寒張望了一下周圍,“你一直在這裏睡得嗎?”
“嗯。”
“隔壁,住著誰啊?”
她想知道。
墨霆謙看了她一眼,剛剛醒時的麵容還染著一層略慵懶的氣質,薄薄的唇角,沒有感情的吐露:“厲千尋。”
三個字,霍寒聽見後,眼神,略微改變
。
“你要做什麼?”
男人的目光緊鎖向她,看著她抽離了自己手中的手。
“我現在去看看他。”
淡淡的嗓音,輕到虛弱的叫人不能反對。
“現在還很早。”
墨霆謙拉住了她的手,凜冽的眉,稍顯略微強態。這是婉轉的讓她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