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未說出原因,我怎麼怪你?”霍寒則奇怪反之。
“我說出來,你就會怪我。”墨霆謙說。
霍寒看了他一會兒,蕩漾出一絲波瀾的眼,凝了片刻,想了想,然後,搖著頭,“好,我不怪你,你說。”
她給他絕對的保證,這樣,總不會欲言又止了吧?
然而,墨霆謙並不奢求她的這份保證。
“有個人對我說過,要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薑婉煙無事,我答應了她。”
隨著這句話陡然落地,可笑的聲音來了:“你說什麼?要力保她沒事?”
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還要力保她無事?瘋了!
“從前是,我也會,如今,我漸漸已經無能為力。”墨霆謙轉而又說道。
可是即便如此,這在霍寒的眼底,已經讓她鄙夷了!
“為什麼?墨霆謙,你總是這麼多理由,為什麼要答應這個人,要答應那個人?你到底還欠別人多少人情?”
霍寒感覺自己的心簡直稀巴爛,這都什麼事!
所以,他一路不動薑婉煙,都是因為他現在才告訴她的這件事?
原來從一開始,他都沒想過要對薑婉煙如何,隻是,在這最後,薑婉煙實在是一再挑戰他的底線,才對她說了實話!
從前不動薑婉煙,是他錯以為那天的自己是她,好,她認了,可是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見霍寒喘息時帶著急速的呼吸,是壓抑難受的樣子,墨霆謙遲疑了一會兒。
奈何,女人仍舊道,“好,我聽著,這次,那個人又是誰,誰讓你這樣做?”
墨霆謙的語氣毫不猶豫,“沈……之念。”
聽見沈之念三個字,霍寒愣住了,正室所生第二個女兒?
“薑婉煙被留在了沈家,隻有她對她厚待可親,從未拿身份虧待。”
“為什麼她讓你好好照顧薑婉煙?”
“她死了。”墨霆謙直接道。
忽然之間,所有的爭執,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兩個人之間的戰火,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信?”
墨霆謙見她兩眼直怔,卻不說話,好像,誰上當受騙了她,讓她變得眼前這番迷亂。
“?誰殺了她?”
突然,卻是聽見她這麼問道。
氣氛格外不一樣,當他將這件事拋出來後,就變得愈發的焦灼窒息。
他開腔,梳理事情的分支節點,“你現在,不應該再問這些,你要知道,沈之愈已經知道了我和薑婉煙的存在,這件事會威脅到命,我送進監獄的那些人,都是他底下的人,他會出手報複。”
就像從前,一樣的出手報複。
一動不動,整個人,肩膀上的重量,在逐漸壓垮她,累到無法言語的地步。
她終於能理解,為何她進來時,聽見他那句,“有什麼事衝我來……”
錯綜複雜的事情相生相克,這一刻,她都感覺亂了,該怎麼辦,怪誰?
………
翌日醒來時,霍寒眯開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麼睡著的。
清醒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但他留給她的話卻在腦海清晰灼腦,“別亂走,我會派人守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