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蕩在耳邊的,隻有一聲輕至虛擬的關門聲。
隻有門閉合的那一瞬間,才發出一聲幹音。
霍寒兩眼睜開,視線裏,空白純潔。
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停頓了下來。
真是他走了。
………
“來,這是特意為你熬好的。”
剛下樓,她就看見傭人端著一隻碗,正在等待她的出現。
霍寒笑的比哭都難看。
昨晚上的辛苦,還曆曆在目。
仿佛一隻手摁住她的脖子,無法動彈。
“爺爺……”
“喝了吧。”
老爺子先是一聲歎息。
霍寒彼時欲言又止,點了點頭,最終道:“好。”
這個過程,是急劇痛苦的。
霍寒自己都怕喝到一定分量,最終扛不住,噴出來。
好在,今天一大早,口有些渴,還未來得及喝水,把這中藥當做水一股怒全部喝下了。
最後還擦了擦嘴角。
老爺子看著霍寒,“又吵架了吧?”
她一滯,神了,老爺子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您怎麼,知道?”
“昨天我醒著,那麼大聲,想不聽見都難。”
老爺子麵色肅穆的道,
“拌嘴能有什麼好,兩個人,就該好好珍惜,別淨是想些有的沒的。”
“爺爺,不是的。”
霍寒該怎麼解釋昨天,好像,都是自己的錯。
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霆謙昨天睡了一晚上的書房,是不是?”
“……是。”
“你看看,他平時工作多忙,你還這樣弄的他生氣,起初你是怎麼答應過我的?”
萬事,都要以墨家放在首位。
霍寒扶額,忽然覺得很為難。
“爺爺,是顧南塵的母親找我,想讓我找到南塵,我昨天,隻不過,是想讓墨霆謙也幫幫我,可是怎麼會知道他……竟然已經在收購墨氏的股份。”
這些動作,霍寒仍舊覺得很無恥。
“所以,你為了一個外人,和霆謙作對?”
老爺子好似一個明白人,簡明扼要說。
“爺爺,他趁顧南塵不在,準備收購顧氏,這種做法,無疑於是趁火打劫。”
“商場上,這種事情,多的多,顧南塵不在,顧家無人掌權,說到底,也是顧氏不靠譜,放著一個集團不管理,偏偏做些另類的事情,毀滅是遲早的。”
老爺子用早已看透的眼神說。
“可是一個集團,是一個人傾注一生的心血,這樣捅刀子,會不會……太殘忍了。”
說著說著,她自己的語氣,都放輕了,底氣漸漸空虛。
是啊,商場上,你不踩別人,別人就會踩你,要想勝利,就要不斷的做鞏固自己地位的事情。
爭權奪利,向來是永恒的目標,利益,萬年不變的法則。
顧氏如今是一塊沒有主人的肥肉,當然都想分享一塊。
老爺子看向霍寒,視線,銳利了幾分,“好,那我問問你,若是墨氏,就此命懸一線,他顧氏,這樣對我們,你那個顧母,又是否會念及舊情?你的一兩句求情,就會令她收手?”
霍寒陷入了靜止當中,所有的話,都被梗在喉嚨那一口氣吸附住,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