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謙的意思既然是不邀請厲千尋,那就隻能退其次而求之。
老爺子那天也答應了,霍寒當然無話可說。
畢竟那個男人的霸權主義,還沒人可以撼動。
八十大壽,按照日子,一天比一天接近。
不疾不徐的正到來。
………
那天薑婉煙的出現,在醫院打上了石膏,如今無處可去。
即便是墨霆謙讓她出國,但是她並沒有聽。
醫院。
病床前,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裝死寂而嚴肅,邊角整齊的猶如強迫症,整齊的沒有一絲褶皺。
雙手寡涼的姿勢插進褲兜,視線,冰冷的望著床上的她,一條堪堪的直線,那深不可測的眼底,泛起一絲起伏。
“始終不願離開?”
“我不是不願意離開,我說無路可去,我跟你說了那麼多,為什麼,你還是要趕走我?”
女人的眸子濕潤到了極致,擰幹,能沁出一汪清泉。
楚楚可憐的容貌,看著會令人倍感心疼。
她的頭發長長了,沒有剛剛揚起下巴,疤痕的位置,遮掩的極好。
她欲拿來隔壁桌子上的茶杯,“霆謙,我給你倒杯水,坐下說好不好?”
“我不是來和你喝水的,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伸出去的手解即刻停頓在了空中。
薑婉煙含著淚,哭訴說,“原來,你們都這麼容不下我了?是,我是做了那些事情,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害你,即便我在沈之愈那兒得到的是無盡的羞辱,他問我,是否有關你的弱點,我閉口不言,為的還不是怕他用這個威脅你,我就是因為擔心你才這麼做的。”
“那我該慶幸,你不曾對我有過任何壞念?”
薑婉煙一時間無話。
墨霆謙的聲音很高,悠長冷靜,深沉苛刻,“你做的都沒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世界上,對與錯,不存在,立場不同,誰的想法都不同,但你知道這個世界,會存在報應二字麼?你所做的,就是現在,為過去買單。”
薑婉煙聽聞,哭的更是傷心欲絕。
低泣而聲嘶力竭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內。
這些眼淚,換做過去,或許會心疼。
“你覺得用你的眼淚,可以洗清過去的一切?”
“不能……不能。”
“那你哭什麼?你說過那些都是為了自己,如今又是在後悔當初為自己而自私自利的所作所為?”
薑婉煙懺悔遮目,腥紅的眼淚,下墜在臉上分外的明顯,滿目淚痕,裹著焦慮的悔恨。
是,心痛到無以複加。
她承認,的確是自己毀掉了一切,她親手毀滅的,無法言說的恨意,徘徊在心間。
恨欲望的加大,已經有足夠勝算,到頭來,功虧一簣,滿目瘡痍。
“我還不能走。”薑婉煙抹幹臉上的眼淚,堅定的語氣說。
墨霆謙正低頭看著腕表,彼時的瞬間,掀起眼簾,濃密的睫毛,深邃的眼窩,一絲僵滯裂開在漆黑的眸子裏。
在不悅她的言語。
氣息上,沒有任何的起伏。
墨霆謙轉瞬走在她身前,與之對視,眼底,有太多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