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順利,自然安然無恙,何況有我們在,但是先生,醜話說在前頭,醫學界永遠無法定義主觀發生的事情,因為它向來都是不可估計的,我們隻能說,會盡最大的努力。”
畢竟,他們的老板,也不允許這一次手術出現任何事故。
居然如此,那再好不過。
手術開始前,厲千尋忽然走下了手術床。
蹲在身旁位置上,霍寒就在他的麵前,他從未想過,自己又會是她的救命恩人,能為她犧牲,他在所不惜。
“如果,這一次醒來,你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我,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沒有說話,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深深的吻著她的額頭,冰冷至極的觸感,像刀割了下他的唇,那抹接觸,刹那寒冷。
第一次抽血為小量,兩百毫升。
抽幹血後,厲千尋就出去等候了,為避免待會兒或許還會用到他的血,必須時時刻刻做好準備。
然而他整個人的嘴角,蒼白了一圈。
沈之愈一直站在門口,看見厲千尋出來,視線格外強撐,虛弱的樣子,想到他不答應自己的要求,就覺得這個決定,很蠢。
撫摸著被他打傷的手臂,唇齒諷刺,“為了她這樣甘願犧牲自己,竟然毫無所求,同身為一個男人,我真覺得你的做法很蠢。”
厲千尋坐在座椅上,呼吸都困難,右手臂上,一根一根筋凸起,疼痛遍布,哪裏還有時間回應他的話。
“你是條漢子,是霍寒這個女人眼瞎,放著愛自己的人不要,偏偏要湊到一個把破鞋當做寶的男人身邊,你三番五次的救下她,她還是那樣冷酷無情,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睜眼瞎。”
“我不許你說她!”喘息著粗氣,厲千尋冷冷拋過去一個陰鷙的眼神。
“嗤,看來真是愛到骨子裏去了,連說都不能說,好,我不說就是。”
沈之愈靠在牆麵上,姿勢隨意,輕快的眼角,幾許明朗飛躍,眼底下,勾弄幾許嘲弄,虛覷座位上重重呼吸的人,“我真想知道,這次又是你救了她,等她醒來,心是否又會向著墨霆謙,明明都是你的功勞,這女人,有時候真是鐵石心腸,為她做了那麼多,都不會感動一下。”
厲千尋緩緩挪過視線來,冰冰涼涼的,縱然氣虛再弱,但是語氣,鏗鏘有力,“我再說一次,不準再議論她,就算她一心向著別人,那也是她的選擇,我從不抱有任何目地性去對她,是好是壞,隻要她好,我什麼都可以。”
他看著頭頂,視線裏,船艙的木板輪廓逐漸變得模糊。
“你不會覺得不甘心?”
“能為她付出,我甘之如飴。”
刹那間,沈之愈僵在了原地,心髒,像遭受了什麼撞擊,心跳猛然漏了幾拍,他就那樣怔怔的看著厲千尋說出那句話,“能為她付出,我甘之如飴……”
他竟然能說出甘之如飴這四個字!
“愚蠢,付出就該索取回報,這是自然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