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說。”
霍寒鎮定了會兒，淡淡道，“你想過，我該拿什麼讓我回頭嗎？”
她的這句話，令他眼神下意思驟變。
“我失憶了，什麼都記不起，我醒來的第一個人，看見的不是你，是厲千尋，他告訴我，我差點墜海，然後失去了記憶，差點被鱷魚捕食，身上誤中槍了一枚子彈，雖然……”
墨霆謙冷靜的說，“霍寒，他們騙了你。”
“什麼，騙我？”霍寒眼底，全都是不信。
墨霆謙就知道，她會不信。
“你知道嗎？你身上那一槍，就是那個男人開的，沈之愈。”
墨霆謙說時，旋即，便就看見了霍寒臉色出現猛然間的滯變。
他心裏忽然感覺到一絲挫敗，因為，她不信她。
“你在說什麼？”倏地，霍寒站了起來，麵對墨霆謙的言說，有那麼一刻，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盡管這懷疑，墨霆謙已經明白。
“事實就是如此。”
他就是知道她會不信，所以，一直沒說，現在說了，果不其然，效果甚微。
“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沒有騙我？”
霍寒不斷的質問墨霆謙此次事情的真假，眼神，不斷的懷疑，一想到是沈之愈開槍打傷自己，她難以置信。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他當時要瞄準的目標，的確不是你，但是你為了救一個人，自己卻受傷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會讓你失去記憶。”
墨霆謙一番眼神，都是在極致的懊惱之中，恨當時，他晚了那麼一點，就一點！
事情造成現在這幅局麵，不是他想看見的。
但是，已經無可奈何了，
“你說的，怎麼可能……”
霍寒抱著頭，一副不聽勸的樣子，完全不敢相信。
“你聽我說，這件事也有我的錯，我晚了一步，我不知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失去腦海裏的記憶，也我的過世，沒能保護你，是我不好。”
深思了一會兒，霍寒最後開口，“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憤怒的雙眼，情緒產生了變化。
“他們不會告訴你，否則，為何要讓你失去記憶？”
霍寒接近呆滯的情緒，達到了無法言語的狀態，她滿腦子裏，都是沈之愈開槍打了她，然後，厲千尋和沈之愈合夥起來，蒙騙她，是這是因為救她，打鯊魚時，造成的錯誤意外。
“啊……啊……”
她深憶起來，就會感覺到腦子很疼，一股深深的衝動，盤旋在了腦袋中央，解剖她的神經，有把細小的彎刀，在撩動她破碎的神經。
墨霆謙立刻抱住了她，安撫好她，“穩定，別想，先別想那麼多，你靜下來，千萬不要再去想。”
這大概就是副作用，腦子裏的記憶沒了，意味著一些神經位置，被損壞，大腦才會突然產生一股刺痛。
“我的頭好疼，墨霆謙，墨霆謙……”她呼喚著他的名字，雙手，指尖無力的垂著掙紮，想靠攏他，可是雙手不受控製，大腦裏的刺激，一下一下，就跟針紮一樣，讓霍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行了，我真的好痛，墨霆謙，救我……救我……”
她哭了出來。不僅僅是大腦痛，她的心也在痛，不知為何，一股彌漫的荒蕪恐懼感，一直回升在她的心尖，難受的到了極致。
“我在，我在呢，霍寒，你穩定下來，不要再去想，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她過去神經紊亂時，他也曾這麼對她說過，淡淡的耳彌之聲，繚繞在她的身旁，溫和的聲音，“看著我的眼睛，霍寒，你別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就我一個人，這裏隻有我，你如果信我，你會好起來，不會再繼續痛了，穩定，鎮靜。”
當時她神經紊亂時，這神經科醫生告訴他的，這是最有效的自我控製法。
霍寒咬著下唇，接近窒息崩潰，全身都在抗議中，“不行，我好難受，怎麼辦，我感覺到自己好孤單，那種感覺，忽然整顆心，好像沒有了著落，一下子，就會跌落懸崖，再也回不來。”
“沒事，沒事的。”
墨霆謙緊緊的抱著她，撫摸她的黑發，指尖穿過她柔軟的發絲，像過去一樣，熟睡時，她枕在他手臂上，他便就會忍不住做這番動作。
神奇的是，霍寒真的因為他的安撫，漸漸鎮靜了一下，女人呆滯的雙眼裏，濕潤的水澤打濕了她修長的睫毛，夾雜清亮的色彩，眸子逐漸澄澈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