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還說沒意思?那你把酒我褲-襠上?”
江途平靜道:“一個快三十的男人了,意-淫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酒都看不過你的下流。”
“……”
陳毅眯了一下眼,還沒動手,就有手下上前朝著江途腹部揮拳,江途想也不想抬腳就踹過去,他腿長,比那人下拳要快,那人捂住肚子罵了句:“操!”
很快,一群人一湧而上,江途被陳毅按著,被那人還了一拳,腹部隱隱作痛。他早已不知道什麼叫低頭和妥協,他掙紮著,已經做好跟他們打一架的準備,唯一後悔的就是戴了眼鏡。
反倒是陳毅把他們攔住了,他看了一眼急忙跑過來的酒吧經理,抬手喊:“都停手,酒吧老板跟老大有點交情,別砸場子。”
他鬆開江途,冷眼看他:“那杯酒就記你賬上。”
江途在酒吧一晚上的工資是150塊,那杯酒120塊,他今晚相當於白幹了。
但是,他不後悔。
他拎著托盤走了,經理黑著臉把他拉過去,訓了幾句:“你怎麼回事?梁城說你穩重能幹,你也不是第一次來幫忙了,怎麼能跟客人打起來?”
江途垂眸,漫不經心地聽訓。
那晚幾乎一夜沒睡,酒吧打烊已經是五六點了,他在休息室衝了個澡,洗去一身沾染到的煙酒味兒,套上校服,騎著自行車去學校。
早上風清氣冷,拂去少年臉上的疲倦。
教室裏空無一人,江途從書包裏抽出那張賀卡,低頭凝神了很久,握著鋼筆的右手都僵硬了,都沒想好寫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麵傳來少女熟悉的聲音:“咿?”
他愣住,轉頭看向後門。
背著大提琴的少女站在門口,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麼來這麼早?”
他不動聲色地拉下語文課本,把那張賀卡壓在下麵,遮蓋得嚴嚴實實,才反問她:“那你怎麼來這麼早?”也不算早了,距離早讀課還有十幾分鍾,但大家幾乎都是踩點進教室的,早五分鍾的都算早了。
“我昨天背著大提琴進學校,大家都盯著我看,所以我今天就想來早一點,免得被大家圍觀。”祝星遙走進去,站在教室後麵轉了一圈,嘀咕了句,“我放哪裏呢?”
江途看著她:“學校沒有保存樂器的地方?”
“有的,但是我來早了,老師還沒開門。”祝星遙看中他身後那塊空角,眼睛微亮,指指那裏,“我放這裏可以嗎?放一個上午就好了。”
江途回頭看了一眼:“可以。”
她把書包丟在桌上,剛轉身就感覺肩上一輕,江途已經把她的琴包卸下來,她愣了一下,下意識提醒:“你輕點哦!那是我的寶貝!”
江途動作一僵,垂眼看她:“我知道。”
“每一把琴都是我的寶貝,以前小時候幾百塊的那把也是,我都好好保存呢。”她下意識解釋,怕他誤會,語氣還有些急,“所以不是因為貴,它才是寶貝。”
江途把琴包立在角落,回頭看她,嘴角很淡地彎了一下:“你急什麼?我沒誤會你。”
冬日天亮得晚,教室裏白熾燈亮堂堂地照著少年冷白的臉,祝星遙仰著小臉,透過鏡片,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血絲,她抿了一下唇,小聲問:“你昨晚做什麼去啦?”
江途垂眸,神色平靜地盯著少女白皙的臉,內心卻煎熬,不知道怎麼回答。
走廊上忽然一陣急促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前門砰地一聲被撞開,兩個男生打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