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吃了顆檸檬。

兩個人跟在加文和除夕的身後,文禮拉了拉朱卻的袖子,小聲又心酸的說著:“……憑什麼,明明是我先來的。”

這根大腿他從國防軍校就開始抱了!可惡,竟然半路被加文截胡了。

文禮的聲音不大,但是奈何這裏安靜的很,加文稍微分了一下神,聽的一清二楚。

加文內心頓時警鈴大作,毫不意外的想岔了。

他十分幼稚的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什麼你先來的?

老子給除夕換尿片的時候你還在中學裏玩泥巴呢你!

辣雞!

桃花林近在咫尺,加文一頭衝了進去。

這剛一進去,加文就愣住了。

之前安靜祥和的氣息蕩然無存,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風化了的沙土地裏插滿了殘破的兵器,還有一地破碎的鎧甲……

這裏,是一片古戰場。

加文驀然回過了頭。

除夕不見了。明明是從同一處前後進來的,但是除夕卻不在他的身邊。

帶著血腥味的腥風拂過,加文皺著眉,拔出了腰側的驚濤。

幾乎是瞬間,加文發現了一件事。

他體內的星海停止了運轉,不僅是星海,就連那枚蟲族的晶核也潛伏不動了。

宛如遭到了詛咒和封印一般,他再也沒辦法運轉一絲源氣。

與此同時,他脖子後的一處烙印,突然在此時變的滾燙,慢慢從光潔的皮膚上凸起了一片。

加文摸上了自己的脖頸處,很燙,幾乎是烙鐵一樣的溫度。

一個彎彎的月亮一樣的圖案。

什麼東西?

為什麼這時候出現了?隻有他一個人有?還是大家都有?

……

就在加文這麼思考的時候,踩在腳下的殘墟突然出現了異動。

四處都是黑色的細沙緩緩升起,然後慢慢聚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那些殘破的盔甲和兵器也宛如收到了什麼召喚一樣,拔地而起,最後被吸附在了黑色的人影身上。

亂七八糟的,沒什麼章法,就像是鐵器遇到了磁鐵。

這些邊緣虛無縹緲的人影的臉上,驟然亮起了兩團紅光。

染血的兵器整齊劃一的指向了被圍在最中間的加文,哪怕是沒有源氣注入,也浮現出了陣陣殺機。

它們活了過來。

……

除夕剛進入山穀,就發現了近在咫尺的見青山。

他進來的時候夕陽西下,然而這裏卻是正午,太陽高懸。

見青山正拿著匕首,十分不耐地和追逐他的漆黑色人影搏鬥。

他是刺客,不是劍客。刺客總是以一敵一。

而劍客才習慣以一當百。

見青山在看見除夕的瞬間,驀然就是一驚,深紫的眼眸裏出現了罕見的懊惱之情。

他看見了,除夕那張臉上,閃過了森然的殺氣。

“等一下,”見青山語氣平和地道,“我知道你想殺我,但是你沒發現嗎,這裏不能用源氣,也沒有辦法打開空間紐。單靠肉身搏鬥,我不信你還能殺我。不信你試試。”

除夕一愣,然後試探性地運轉起了源氣。

見青山沒有騙他。

就在除夕分神的這瞬間,見青山如同一隻猴一樣,往正南方向跑去!因為沒辦法運轉晶核,所以他用的是兩條腿。掀起沙塵一片。

見青山他爸說過,打不贏就跑。等能打贏的時候再打,活著不丟人,死了比較丟人。

他可是立誌當王蟲的男人,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交代了。

除夕沒有預料到見青山居然不戰而逃。

他一愣,然後提劍,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