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念頭。

送他出去……那豈不是整個南明軍校都要知道他是個逃兵了?他豈不是會被人嘲笑?

而且……如果衛陽明死了……那獵殺蟲族取得的積分,也就不用兩個人平分了。

南明軍校現在死的隻剩兩個人了。一個人是他,另一個,就是重傷的衛陽明。

於是,等孫淼回過神的時候,他手中的匕首已經刺進了衛陽明的心髒。

……

沒有人會知道才是。哪怕是做噩夢的時候,孫淼都沒把這事說出去過。

冷汗突然打濕了他的衣衫。

除夕的下一句話接踵而來:“您知道嗎,之前軍部發給我們的通訊儀,還有實時錄像功能。不知道您有沒有交回去。不過衛陽明學長的已經收繳回去了。我會建議霍辛上將好好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另外聽說您退學了,剛通過第三軍團的基層軍官招聘。”

除夕對著他舉起了香檳杯,“忘了告訴您,第三軍團的元帥是我爸。

您如此英勇,理應上前線好好曆練才是。”

平時除夕從來不會叫宋少羽爸爸。

但是在這種時候,這個稱呼卻意外的好用。

周圍人的視線驟然看了過來,滿是驚訝和探尋。

如果孫淼沒有提起加文,除夕其實是懶得理會這個人的。

孫淼是什麼樣的貨色和他沒有關係,這種垃圾給他眼神都是對自己生命的浪費。

除夕和衛陽明不熟,也沒興趣給別人伸張正義。

但是孫淼不該那麼說。

他詆毀的,是除夕最在意的人。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要學會付出代價。

除夕眼底閃過了一絲嘲諷,“提前祝您旗開得勝。”

除夕轉身離去。

孫淼的膝蓋一軟,驟然跌坐在了地上。

……

幾乎是第二天,孫淼就被強製拘留,他的教授父親傾家蕩產也隻換來了一句勸告,“你兒子攤上事兒了”。

別說孫淼的背景有限,真有點底氣的小貴族惹怒了軍部的高級軍官們,下場也是一樣淒慘。

逃兵和出賣戰友,一直是軍隊裏最讓人不齒的兩件事。甚至和叛國的嚴重性一樣。

第二周,孫淼就上了軍事法庭。

等待他的將是長達七十五年的礦星服役。

不過,除夕並沒有關心這種事。

同一時間,還在國防軍校讀書的除夕在開學後升到了二年級,並且在宋少羽的默許下,以軍校生的身份參加了第三軍團的特訓。三個月後,懷玉為他帶上了優秀學員的獎章。

深藍軍校,加文的名字被刻上了深藍軍校的牆磚。和曆代犧牲的前輩們一起,被來來往往的校友注視致敬。

李知非之子李清舟接任了年級主席之位。

同班的卿儀按照校規,向李清舟發起了挑戰,堅持了三十秒,慘敗。

兩月後,養好傷的卿儀又一次發起了挑戰,堅持了一分三十秒,慘敗。

遊子吟問卿儀的頭為什麼這麼鐵。

卿儀說,嗐,這不是怕萬一有天加文回來李清舟不肯退位嘛。

“可是,已經回不來了啊……”

卿儀看著病房頭頂的天花板,嘟囔了一句:“那你就當我看李清舟不順眼吧。”

……

同年,陛下成立的密查組查出了一起重大賣官鬻爵賄賂事件,證據確鑿,矛頭直指帝國某中品世家,帝國上下皆驚——什麼?你們密查組竟然不是隨便成立起來給姚重華玩玩的?

星雲曆1418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但是對於身處其間的人來說,這一年和其他日子,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