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七十年前登上的大神官之位,之前是伽藍神殿的神官。來自莫斯利安家族。”

加文覺得自己一時之間破了兩案。

第一是為什麼哈薩辛這麼執著的追著他砍;第二是天樞為何來者不善。

“神就在裏麵,我就帶您到這了。”神侍在大殿外停下了腳步,微微底下了頭。

加文道了聲謝,然後在門口站立了片刻。用來平複自己的心跳。

他在這時聽到了門裏傳來的聲音。

“為什麼還不進來?”康斯坦丁詢問道。

因為我還在思考……雖然我從聖山底下到這裏,已經用了兩天時間去思考,到底要怎麼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去見你。

但是直到站在門口,他才覺得過去的思考都很好笑。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道理。

他可以控製表情,神情,甚至可以在一定的時間裏控製自己的想法,唯一難以控製的,卻是朝康斯坦丁靠近的心情。

加文推門而入。再一次地站在了高高的神座之前。

他的表情完美的無可挑剔,“吾神。我已經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

康斯坦丁卻隻是看著他很久,然後說:“你都想起來了。”

他說的是肯定句。

這是他設置下的禁製,誰都能瞞過,唯獨瞞不過他。

在康斯坦丁看見加文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了問題。

康斯坦丁很疑惑,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設置下的禁咒會被力量遠遜於他的普通人破解。

不過都已經被破解了,再去追問為什麼也沒有道理。

加文沒有否認,他抬起頭,看向了神座上的人。

他的眼睛在這瞬間一陣刺痛,然後就是一股從頭頂傳來的壓力,硬生生地壓著他往下摁,強迫他低下頭去。

加文沒有低頭,但是他的雙足卻深陷進了底下,周圍的地麵陣陣崩裂,裂紋如同蛛網一樣蔓延開來,地麵喀嚓喀嚓作響。

他唇邊的血溢了出來,“滴答”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康斯坦丁揚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頓,終歸也沒辦法狠狠心繼續壓下去。

如果他足夠冷漠,真的像是神話傳說中的一樣,摒棄所有感情,自然可以毫不猶豫的鎮壓麵前的人。

但凡一個人活著,就會有感情,也會有愛恨,自然會有心。

這都是人之常情。隻能聽從,難以忤逆。

加文來到他的神座前,昂起了頭,他明明狼狽到了極點,射過來眼神卻依舊如同劍一樣銳利。

他的眼裏是連神都為之動容的決心。

康斯坦丁蹙起了眉,緩緩放下胳膊,道:“看在你曾多次幫過我的份上,我縱容你的狂妄。”

他的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真的就像是神麵對自己的信徒一樣。

但是內心什麼想法,恐怕也隻有自己能知道。

加文直視著康斯坦丁,視線近乎貪婪,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一張臉。

並非這張臉多麼漂亮惹人矚目,隻是因為這是除夕的臉。

他養除夕的時候從來不求回報,實際上他一開始總是把除夕當做自己的孩子,哪有父母等著孩子回報自己的?養育孩子獲得的快樂,已經是作為家長的全部報酬了。

但是他也確實從除夕那裏得到了回報。

他得到了除夕全部的,孤注一擲又一往無前的愛意。這種愛不尖銳但狹隘,既執著又篤信。

他茫然無措了很久,又花了很多的時間去接受。

到後來,加文已經習慣在自己的未來裏安排好除夕的位置。

但是他的除夕不見了。

加文盯著康斯坦丁看了很久,最終隻問了一句話:“我的除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