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煙悠悠醒了過來,四周一片靜謐,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用手一摸原來自己在一個雪洞裏,稍稍挪動身體,一股鑽心之疼襲來,咬牙堅持,不讓自己喊出聲來,約莫過去盞茶功夫才緩過來,感覺這洞裏就自己一人。
“表哥”葉寒煙低聲喊道,沒有反應,
“表哥”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心中疑惑,不是許晨烽帶自己跑出來的嗎?怎麼人不見了?是不是遇到危險了,葉寒煙忽的坐起,疼痛再次襲來,不過這次葉寒煙沒有抗住,再次暈了過去。
當葉寒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艱難的爬出雪洞,這才看清楚自己的樣子,袖子隻剩下半隻,長衫被劍氣割開,露出底衣,左臂和胸口各有一道劍痕,深可見骨,衣衫被血跡浸透,已凍得跟木片一樣僵硬,看著自己的慘樣,苦笑了出來,還好折扇還在手裏,心中慶幸。
順著還未被覆蓋的腳印,來到山頂打鬥之處,隻見一片狼藉,未燒盡的樹枝散落一地,三丈範圍樹木全部倒地,像是被人砍伐的一樣,在一處葉寒煙找到自己的包裹,但隻剩下幾件衣服,葉寒煙記得有幾瓶丹藥的,可這下什麼都沒有了,葉寒煙無奈隻好將衣衫撕碎,綁住傷口,待處理完畢,這才換上了長衫。
心中擔心許晨烽,不知人在何處,隻好在此地等待,希望擺脫後能來找他,拖著傷體在這梅山上尋找起來,他想找到許晨烽他們所走的腳印,可他卻是發現了三道延伸出山的印跡,有兩道都是馬蹄印的,這讓他迷茫,不知道該往哪出尋找,傍晚時分再次來到自己藏身的雪洞。
太過寒冷,身上又有傷,隻好點上篝火,蜷縮在旁。心中閃過昨夜打鬥畫麵,自己若不是隻守不能攻,說不得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他要自己強大起來,一下發起狠來,不管傷口痛疼,盤腿打坐,練起功來。
魂法運行,扇功如無形之招在腦海中舞動,渾身舒暢,站起再次舞動手中折扇,打一套扇法,如此三番,這才進入雪洞中睡覺。
半夜裏葉寒煙肚子咕咕直叫,一天未進食,這時實在熬不住了。爬出雪洞,腦中幻想著有一隻兔子跑到自己跟前,然後抓住,烤了吃掉。
“兔子,兔子”葉寒煙喃喃的叫道,漸漸發現自己找不到回雪洞路了,迷失在這美麗的梅山之上。一朵朵腳印在這跌落的花瓣間盤旋,一串又一串,但就走不出,他幾乎走遍這梅山,找不到山頂所在,找不到雪洞所在,找不到上山時的那條羊腸小道。
萬般沮喪,葉寒煙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隨手抓起一把塞進嘴裏,雪塊在口中融化,隻打一個激靈,心中百般念頭,回去就一天時間可到梅鎮,兩天的時間可回家族,就算沒有馬匹,三天也就到了,可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可能自己這次出來的時機不對,可能老天就是要滅自己,可能在家裏陪著娘,走到人生的終點才是對的。
黑暗朦朧間,仿佛看到一團火光,在這寒冷夜光中,顯得格外溫暖而又孤獨,葉寒煙忽的站起,朝火光跑去,痛疼已然忘記,這團火光給了他希望。
在離火光還有十幾丈遠的時候,他停在那裏沒有動,隱約覺得說話聲耳熟,仔細一聽,打一哆嗦,暗道好險。
“大哥,這兩小子都跑了,現在怎麼辦?”這是劉一聲的聲音,葉寒煙倒吸一口涼氣,還好剛才聽到聲音沒有一口氣跑過去,慢慢俯下身體,將自己埋在雪裏,聽這意思,這三人是殺回馬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