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劉一手很是利索,不一會就將剛才和葉寒煙一起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不帶一點摻假的,要是葉寒煙此刻在此定是氣得七竅冒煙。這劉一手明顯是故意的,小老頭心思很是靈活。
“你說那個小子叫葉寒煙?騎馬戴鬥笠,白白淨淨的年輕小子是葉寒煙?”
“確實是他,在下在半年前就開始追殺他,不想現在功力大進,我等已不是對手。這才被他要挾住。”
“還真是他,看來所料不錯。你等速去通知韓三鬥。”
“是,那仙子可否將我三弟救醒?”劉一手期冀的看著她。
“這是對他懲罰,要長點記性。不是誰都可以冒犯的。去吧”
“那我等告辭。祝仙子旗開得勝。”劉一手說完,便讓劉一聲將躺在地上的劉一指扛在肩上,風一般的消失在樹林裏。
“果然是你。看你往哪跑。”
碧衣如意說罷,朝葉寒煙的方向急追而去。但不久就追上葉寒煙騎乘的黑馬,而不見葉寒煙本人。如意心裏明了,這化名韓風的葉寒煙已然棄馬,禦劍而去,這要找他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葉寒煙根本不信劉一手會遵守約定,不將他的行蹤吐露出去。當他走出一段距離以後,趁著這雲霧迷蒙的天際,飛天而去。
這是一處小山村。順著山坡而立,層層疊疊。寒煙矚目望去,估算這裏最多也不過幾十戶人家。此時已有點點炊煙嫋嫋。在雨中煙霧被雨水打濕,全都往地麵上飄落。遮住了這山村的全貌。
土牆紙窗茅草頂,木籬柵門石子路。這才是真正的山野鄉村。眼前的老屋,破舊而愜意,還有一隻白鵝在院落中昂天吆喝。
開門的是一位老人,年過六旬,滿頭銀發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葉夢銘。老人喘著粗氣,明顯身體不好,走路都搖晃。見是一位後生,不是本地人,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於是臉色好轉,開口說道。
“外鄉人是想住一晚啊,來,快進來,外麵有雨水。”
“打擾了老爹。小子確實想借宿一晚,多謝。”
“謝什麼。出門在外不容易,就住我這吧。老婆子,多做點飯。這後生今晚在咱家住一宿。”
“哎,那個後生?”屋裏走出一位老婆子,手裏還拿著一把麵。但跟這老人一樣,身體明顯不好,走路搖晃。此刻臉上更是帶著愁容。但眼裏卻是閃過一道亮光。
瞅了一眼寒煙,便縮進了屋裏的黑暗處。灶台上飯食的香氣,縈繞在屋內,使人不得不咽下口水。
“不用了,我自己帶了,不用那麼麻煩,給我個地方撮合就可以了。”
“這是什麼話,一會就好,先坐著。”老爹一把將寒煙按在桌旁板凳上。倒上一杯茶寒煙緊忙接過。一根水煙袋出現在老爹的手裏,枯木一般的手指間夾著在灶台撿來的一根火種,點上土煙,屋裏便充斥著咕嚕咕嚕的水煙袋聲。
寒煙靜靜的看著老爹的一舉一動,仿佛看見自己的爺爺在吸煙的樣子,爺爺的煙袋足有兩尺長,每次點上一鍋煙,總要多吸上幾口,然後就在門前的大瓦缸上敲得當當響。
不一會,桌上便擺上了三四個小菜,又端上來六七個饅頭窩頭。老婆子又給兩人盛上一碗白米粥。米粥裏晃蕩著人影。
老婆子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老爹拿起一個白麵饅頭塞在寒煙的手裏,示意他吃。而寒煙卻是將白麵饅頭放在原處,將那窩頭拿起來啃了一口。
這時那老婆子看著寒煙的舉動,竟然滴下一滴淚來。唔的一聲用圍裙捂住了臉,跑進裏屋了。這可把寒煙嚇了一跳。他趕忙站起,說道:“老爹,我是不是做錯什麼,讓老夫人生氣了?”
老爹滿臉愁容,咬了一口手中的窩頭,輕輕擺手,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不關你的事,老婆子看你這般,想起了孫兒。我那孫兒……吃吧,她一會就好。”
“老爹的孫兒去哪裏了?”
“去哪裏!”寒煙一問,頓時就覺得這老丈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看了看裏屋,又搖頭不語了。
寒煙也是奇怪,不知道該不該問。心上一股惆悵襲來。於是抬眼問道:“老爹您說說,看小子能否幫上忙。”
“你,你是幫不上了,我那孫兒已經……已經……”老爹忽然有些哽咽,狠狠的喝了一口米粥。
“不會的,老頭子又在瞎說,你沒能耐,難道這小哥也沒能耐嗎?”這時在裏屋的老婆子突然衝出來,眼角帶淚。朝自己的老頭子吼叫。
“你看小哥的樣貌隻比權兒小,人家就是借住一晚,你敢叫他送了命不成。滾出去。”老爹突然火帽三丈,嘶吼著。寒煙也算是聽了些眉目,這老爹的孫兒名叫權兒,想是出了事,或者命已不在。老夫人明顯想叫自己幫忙,而老爹不讓。但此事既叫自己撞見了,怎麼能不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