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砸門聲音特別大,顧安看了眼手中上麵顯示著四點十八,無奈搖頭從內屋走到外廳打開門,剛把門打開,六子急衝衝的衝進來,滿臉急色。
“你是瘋了嗎!”六子剛在電話裏得知顧安說的這個事,急忙忙穿著拖鞋,開著他的破二手別克衝過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規矩,你說我能拒絕的了嗎。”顧安苦笑了一聲,指了指門外懸掛著青銅空心鈴。
六子語一噎,自從顧安接手香鋪後,這八年來,就碰到過一次空心鈴響,那一次就差點要了顧安的命。顧安看六子不說話了,以為他想通了,就在外堂貨架子上整理。
六子看顧安悠悠哉哉的樣子,恨鐵不成鋼,拿著桌子上的算盤打了顧安:“我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沒心沒肺的,趕緊想想辦法怎麼把那水魑魅回絕了,實在不行,咱出去躲躲,要不,就去找道行高的人來收了她!管他什麼規不規矩,規矩那還不是人定的,要是你這根獨苗苗都沒了,這規矩還留給誰看!”
顧安看著六子心急如焚的樣子笑了:“我以為你想通了呢!”
“想通個屁,我告訴你,這事我不跟著摻和,我還沒收徒呢,我可不想那死老頭的本事斷在我手裏!”六子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我拜完祠堂後,祖爺爺的牌位掉下來了。”
顧安擦著貨架臉色如平常一樣,隻是這語氣有些沉重。
六子聽完,腳步生生頓了一下,隨後嘴裏罵罵咧咧大步邁了出去。顧安回頭看了眼心裏也不著急,這麼多年相處,六子什麼樣的脾性他摸得透透的。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六子手裏提著豆漿包子油條一腳踹開了大門,瞪了眼顧安,拿著早餐進了內屋。
顧安走進內屋坐在凳子上吃著包子,六子嘴裏吃著油條嘟囔著:“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明天,今天我去老曹頭那拿些東西,回頭找一下薑南山,咱三一塊去。”
六子點頭:“恩,那明早你和富二代一塊去接我,我今天回去準備準備。”
顧安點頭,大口灌下豆漿。
第二天一早,一輛越野停在了一棟平民小區門口,六子背著他的登山包爬進了車子裏。
六子看到薑南山咧著一口白牙:“早啊,富二代。”
薑南山神色不好,突然發動車子一個急轉彎,六子的頭撞到了玻璃上。
“顧安腦子被堵了,你也被堵了嗎。”薑南山看了眼後視鏡裏的疼地齜牙咧嘴六子。
“我攔不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瓜娃子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你問問這瓜娃子,我勸沒勸過他。”六子說完伸手就在顧安頭上來了一下。
顧安摸頭:“誒,我說你這臭小子!”
薑南山瞥了眼和六子打鬧的顧安,擰著眉,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
正午,車子漸漸靠近城郊林子,薑南山敏銳地感覺到顧安和六子神情不對。
薑南山是普通人,看不到顧安和六子看到的東西。六子看著林子上空那團衝天的怨氣,神情嚴肅,掐指一算,乃,大凶!
“我說,要不咱就看看,不下井,你們覺得這個怎麼樣?”六子嬉皮笑臉的看著兩人。
顧安疑惑:“六子,你有沒有覺得這井古怪得很,這水魑魅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害了再多人,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怨氣。”
“我又不瞎,所以讓你先別下井。”
車子在井邊停了下來,三人將勘測道具搬了下來,六子和薑南山擺弄著儀器,顧安拿著八卦走到古井口。
古井看著有些年頭了,井裏陰氣逼人,顧安探頭看了一眼,忽然一雙慘白的手掐在了顧安的脖子上,八卦鏡瞬間掉入水中卻悄無聲息。
顧安雙手死死抓著井邊,腳下蹬著土地,臉色也漸漸漲紅。
“六子!”顧安大喊!
這邊情況十分危險,但是六子和薑南山那邊還在擺弄著儀器,耳邊什麼也聽不見。六子瞅了眼站在井邊的顧安自言自語:“顧安站在井邊愣什麼神呢。”
剛說完六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轉過身來看著顧安,顧安樣子像是著了魔一樣將身子探向井口,六子一看心道不好,扔下東西撒腿就往顧安跑來。
顧安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從井口中伸出來的那雙手還在死命的將顧安往下拽。顧安瞥向身後發現六子和薑南山已經不見,隻剩下一堆儀器。顧安騰出一隻手,費力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符紙,心裏默念咒語,隨後拍在那雙手上,符紙燃燒起來,那雙手瞬間收回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