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自覺揉過右腳膝蓋,被攻擊時也不是站得很穩,但她真的演得很好,她甚至沒有急著換掉那條又濕又冷的長褲。
他很清楚,膝蓋關節受了傷,又穿著濕冷衣物的感覺,她一定很痛不欲生,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有問題的膝蓋,一定是那些人辨識她的方法之一。
她的平底鞋,就整齊的擺放在床邊,他可以看見,她在右鞋裏,墊了東西。
那讓他確定,她平常走路一定有些跛,為了隱瞞她的腳傷,她走路時搞不好還需要跎著腳走路,才能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難怪她會這麼累。
他真的很佩服她,但也真的很火大,為自己沒注意到這個細節感到火大,為這個女人竟然硬撐到現在,感到莫名其妙的火大。
他悄悄傾身,她沒有任何反應,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她細致的五官上;她已經卸了妝,剛剛進來時,他承認自己看見她的素顏,著實嚇了一跳。
他沒有料到,她原來的模樣這麼 … … 楚楚可憐。
卸掉那些五顏六色的彩妝,和厚厚的粉底,還有假睫毛之後,她看起來完全像個才剛脫離學校的清純少女。
那些化妝品,強調了她的五官,但也遮蓋了她原本清秀憐人的模樣。
這女人,是個活生生的尤物,她的模樣,是那種男人最無法反抗的類型。
如果她願意,她可以輕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和占有欲。
但她似乎不想利用這明顯的女性優勢,她的態度冰冷又剛硬,完全拒人於千裏之外,就像塊鋼板。
或者 … … 玻璃?
他莫名有一種,她已經快到極限,隨時就要崩潰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微妙,隻在少數某些時候,會突然閃現,但她很快就會將那崩裂的地方遮蓋起來。
她身上同時展現出堅強與脆弱兩種完全相反的特質,讓人不自覺被吸引。
眼前的女人合著雙眸,粉嫩的唇因為熟睡而微微輕啟,烏黑細柔的發絲包圍著她的小臉,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撂倒一個大男人,他一定會以為她是個無害單純的小東西。
敵人嗎?還是朋友?
他希望是後者,這女人若是敵人,一定很難搞,光看她的外表,他真的很難想象,她竟然能靠著意誌力,一路走到現在。
輕輕的,他伸手按掉床頭的台燈。
她的呼吸依然輕淺,但還算規律。
他靠回椅背上,繼續在黑暗中,看著她。
或許他不應該給她休息的時間,應該趁她疲倦,來個大拷問之類的,可惜他雖然無恥,但還沒那麼卑鄙。
而她,已經贏得了他的尊敬。
況且不管她是不是敵人,對他來說她能維持體力才是長遠之策,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賣她一點人情,事情會比較好辦。
時間,無聲滑過,又過了一個小時,他確定她不是裝睡,是真的已經睡著,這才如貓一般起身,無聲無息的,走到門外。
一位老婦人,已經等在走廊上。
「怎麼樣?」滿頭白發的老婦人將一袋東西交給他。
「她在睡覺。」他接過那一袋東西,低頭打開來查看,裏麵是他剛剛傳簡訊要求的食物和一些必需品。
「今天早上,她已經成了通緝要犯,阿震說好幾個國家都在通緝她。」
他挑眉,問:「罪名是什麼?」
「販毒、洗錢、殺人 … … 等等之類的。」
鳳力剛嗤笑一聲,看著同伴道:「開玩笑。她要是會殺人。早上就不會替攻擊她的家夥報警了,裏麵那女人或許有膽量,但她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