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人留下來,陪著我一起。這樣,你的那些朋友就可以安全離開——”
說著,她驟然鬆開手指,譚一璿失去支撐力,整個人都摔到地上。
她捂住喉嚨,劇烈咳嗽著,趴在那兒,模樣狼狽得不得了。
厲鬼眯起眼睛欣賞了一會兒,抬眸看向王灑灑道:“好了,我的條件就放這了。你準則選哪條?”
王灑灑:“……我。”
她哪條都不想選!
什麼叫隻是留在這裏陪著她?
厲鬼殺人,天經地義,要是一個看不順眼,下一秒就將人殺死,那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啊!所以留下來,本身就意味著死亡,將全部身家都壓在一個厲鬼身上,也太不靠譜了。
王灑灑不想選,有人卻讓她非選不可。
厲鬼望著她,把玩著漆黑的長發。
她的長發長及腳踝,卻一絲不亂。她一邊把玩著發絲,一邊斜睨地上的譚一璿,似笑非笑道:“姐姐,如果讓你選,你會選什麼呢?”
譚一璿深吸一口氣,嗓音嘶啞道:“走……”
她抬頭,眸子朝著王灑灑睇過去,堅定道:“灑灑,不要管我,你趕緊逃走!”
“我不會有事的,你……”
她本想再說些寬慰的話,讓王灑灑不要擔心。不想這句話還沒有說話,就看見王灑灑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後麵的話,登時就噎在喉嚨裏。
王灑灑跑的十分利落,毫不猶豫,那速度比兔子還快。
別說譚一璿,就連厲鬼的臉上的表情,都瞬間僵住。
然後,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望見譚一璿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簡直樂不可支,抱住肚子,歇斯底裏大笑起來。
“我以為她對你情深義重——沒想到。”厲鬼嘲笑著,搖搖頭,又好笑,又吃驚,還有分兔死狐悲的悲哀,“姐姐,我不嫉妒你了。”
“本想著灑灑和別人不同,沒想到她也和別人一樣虛情假意。”厲鬼意興闌珊,眼中紅光大盛,她挑起嘴角,惡狠狠一笑,“不過這樣也好。管她是個什麼東西,隻要我喜歡就行。”
“你說,把她做成傀儡,囚禁在我身邊,怎麼樣?”
譚一璿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厲鬼自言自語,越說越開心,自己鼓起掌來:“沒錯,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也不是啊。我們不是正好相配?我先殺了她,讓她和我一樣,隨後再來找你,你說怎麼樣?”
譚一璿捂住脖子,靜靜坐在那兒,麵無表情看著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厲鬼微笑道:“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殺你了。既然她不喜歡你,我還殺你幹什麼?”
譚一璿頓了頓,想到什麼,登時冷笑一聲:“所以你原來是打算奪取我的身體?”
“告訴你也沒什麼。”厲鬼漫不經心道,“她原來喜歡你,那我就成為你。可是現在……”她捂住臉,瘋狂笑了起來,眼角沁出淚水,“我沒想到,她竟然毫不猶豫就拋棄你了!”
“對付她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我最有經驗了。”
厲鬼微微一笑,轉瞬就消失在原地。
譚一璿依然維持住捂住脖子的姿勢,咳嗽一聲,皺眉望向王灑灑跑走的方向。
過了良久,她麵上神色漸漸斂下去,變得和厲鬼如出一轍的陰冷。
“灑灑,你真的背叛我了嗎?”
如果王灑灑這時候站在這兒,不靠戒指,根本分辨不清她到底是誰。
她忽然想到什麼,挑了挑眉,表情慢慢緩和下來。
不對。
她總是惦記著回家,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呢?
與此同時,王灑灑正在逃命。
她慌不擇路,七手八腳,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