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嗎?”

譚一璿搖頭,斷然道:“怎麼可能。”她頓了頓,緊接著道,“你相信我,我沒有養什麼小鬼,厲鬼的事情,也不是我的本意。”

王灑灑見她說得含糊,有心追問,視線忽然落在對方臉上,目光登時一頓,遲疑伸出手撫上她的臉,疑惑道:“這裏怎麼回事?”

譚一璿微微側過臉,連忙擋住王灑灑的手,避開她的視線,垂下眼睛道:“別看。”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王灑灑不禁疑心大起。

她不管譚一璿的掙紮,猛然握住她的下巴,將她腦袋歪了過去。

然後,她霎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她腦袋上的傷口,雙手顫唞地伸過去,輕輕碰了碰,喃喃道:“疼嗎?”

譚一璿立刻握住她的手,不敢看她的眼睛,沉默許久,才呐呐道:“灑灑,我已經不是人了,你怕我嗎?”

王灑灑咽了咽口水,難以置信瞪著她,仿佛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她急促喘了一口氣道,才慢慢道:“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的事情?”

譚一璿垂眸苦笑,濃密的睫毛落在眼瞼上,仿佛蝴蝶撲朔著翅膀:“我忘記了……或許是之前,也或許,是我回二中的那時候。”

“我現在這模樣,很可怕吧?”她抬起臉來,黑眸望過去,眼眶泛紅:“你走吧,別管我了。”

玻璃窗外的月光照耀進來,落在譚一璿臉上,照亮她的淚眼,也照亮她側臉青黑的色澤。

她白皙的肌膚,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泛出青黑的死氣。

王灑灑定睛一瞧,甚至看到她腦側血淋淋的傷口,鮮血不斷從傷口溢出,如涓涓細流般從她臉頰流淌下來。

她的臉皮微微抽[dòng]一下,驀然站起身,扭身就走。

在她身後,譚一璿靠坐在那兒,微微皺了一下眉毛,凝眸看過去。上一次,王灑灑毫不猶豫離開,她還可以安慰自己,她一定是有苦衷的。比如她怕鬼,又對付不了厲鬼,留下來隻能送死。可是現在,這裏隻有她一個,因為她變得沒有人樣了,所以王灑灑也怕她了嗎?

眸光登時便沉了下來,譚一璿麵無表情盯著自己的手指,慢悠悠抬起指尖,徑直指向王灑灑的背影。

王灑灑停住腳步,突然轉頭,然後抓了抓後腦勺奔了回去,抓住譚一璿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胳膊上,“我想了想,還是一起走吧。”

譚一璿呆呆任她動作,垂眸呐呐道:“你不準備逃走嗎?”

王灑灑看她一眼,撇了撇嘴:“你覺得我能逃到哪裏去?”

譚一璿愣了一下,緊緊捏住手指,不敢看她:“那你不怕我?”

王灑灑沉默一下,才道:“經過最近撞鬼事件,我發現我之所以怕鬼,是怕未知。”她頓了頓,勾起唇角,故作輕鬆,“你看恐怖故事裏,最可怕的是什麼?難道不是鬼怪突然嚇人一跳嗎?”

“你又不會故意嚇我,我怕什麼?”她看她一眼,又盯著她的傷口瞄了一會兒,“而且我覺得你應該還有救。”

“我剛才想去保健室看看有沒有繃帶和消毒水……”她頓了一下,“但是現在通道都被打亂了,我怕我走了就回不來了,所以帶你一起離開。”

“灑灑……”譚一璿望著她,臉頰泛出醉人的紅暈,那雙眼睛也像是喝醉了一樣,水波盈盈的。

“嗯”

“如果我們能活著回到現實世界,你能否,試著喜歡我?”

王灑灑張嘴剛想回答,直接就被譚一璿伸手捂住了。

“你先別回答。”她頓了頓,微笑道,“我不希望你是出於同情,或者出於其他考量勉強跟我在一起。”

“我希望你是完全出於自身意願,這樣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