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狀紙寫得狗屁不通胸無點墨,光告的這人……借陳昭文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接了案子跑去跟皇上理論呀!再說他又不是禦史臺的,哪要靠著這樁事揚名立萬名留青史。
頂頭上司都不沾,底下人便用“案情重大牽連甚多容後再議”的理由要將人哄回去。所幸這事一傳十十傳百鬧得夠大,得知消息的眾府家長沒等大理寺的人出來說話,已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火急火燎地來把孩子接了回去。
拎回家自然一頓好打:又不是你媳婦跟人跑了你有幾個腦袋去管這事!
打完再問緣由,自然而然就把安府給恨上了:你家想討這個便宜你自己動手啊,幹啥拿著我家做幌子?惹怒了陛下你們還有皇後娘娘頂著,咱們可沒有其他依仗!
闖了禍的安小少爺不必說,安如薔安如薇姐妹倆二話不說立馬空著手叫人送回了家。事情鬧到這地步,哪還有人還在意安小少爺是為誰出頭?況且如再要安閣老去皇上跟前說這事不是他安排的誰信呢?安閣老隻有捏著鼻子認了,假惺惺去皇上麵前負荊請罪再沈痛反省自己“管教不力孩子莽撞”,卻又一臉誠懇道他不會與旁人一般聽信謠言,而是相信皇上對於此事定會“秉公辦理不會徇私”。
安閣老還不確定這事到底是不是阮充媛所為。皇後娘娘上回惱怒以後就斷了宮中和安府的聯係。新弄進去的沈寶林沒受重用打聽到的事情有限,可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隻要對他有利,他怎麽都得把它變成真的。
陛下不知聽沒聽出他的話中意思,語氣平和淡淡應了:“那是自然。”
他這才麵上謙遜心裏自得地又表態幾句,退了出去。
之後安閣老就不再提起此事,可隨著這件事遲遲沒有水落石出,朝堂上卻不斷有禦史為顯風骨怒而上奏。每日都有人動不動要觸柱自盡以死相諫,說這等奸妃其心可誅此時不除更待何時,然陛下仍無動於衷該如何如何。
事情傳到後宮眾人更是嫉妒得眼紅,其實杜阮阮也覺得奇怪。皇上平時處事都頗為雷厲風行,這事按說單從她那日套出來的宮女身上著手,能挖掘的蛛絲馬跡就很多,怎會拖了這麽久呢?除非是他故意為之……
但他看起來也不像要放棄她了呀。雖因繁忙過來的時候的確少了一點,但言語表現中沒有半點嫌棄冷落她的意思,包括蘭錦李榮海在內在她麵前仍是小心翼翼十分恭敬。
杜阮阮琢磨不出頭緒,卻已有人實在按捺不住奔過來探個究竟。這日午間她剛睡下沒有多久,就聽外頭有些喧鬧。她渾身發懶不願起來,對方卻不容她置身事外,隔了老遠都能聽見女子淩厲又帶怒意的聲音責問道:“本宮如今暫掌宮務,皇後娘娘出事本宮亦十分歉疚,這才想來詢問阮充媛。你們這是作何,難道擔心本宮也參與謀害了皇後娘娘身有嫌疑?”
這個“也”字用得很能體現說話人心態,看來在這位昭儀娘娘心中,她已經是一隻板上釘釘不能翻身的罪胖了。
杜阮阮撇撇嘴懶得動彈,外頭守著的蘭錦等人自會幫她擋回來:“娘娘恕罪,陛下親自交托奴婢們守在此處,若無陛下口諭外人不得進出,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奴婢們。”
徐昭儀應當也頗有些手段,否則怎麽是在她能聽見的這裏被攔住了,而不是一開始就被攔在宮門口。要說權利這東西也著實可怕,徐昭儀從前沒得勢時不過是個樸素低調又守禮的小妃嬪,如今掌事一段時日,走路都恨不得劈開八個叉證明自己與旁人不同。
她在房間裏聽得津津有味,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