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回答:“別人不能理解我們,我們之間的聯係是不可替代的。”

度珍寶:“理解什麼,你們試驗品的身份?以後沒有人再拿你們做試驗了,對吧劉副軍長?”

劉副軍長:“對,沒錯,這點我可以作出承諾。”

度珍寶:“你們可以學著做人啊。做人多好,自由自在,時間都屬於自己,所有人事物都是玩具,破壞也好,殺掉也好,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劉副軍長咳了一聲。

度珍寶給他個麵子補充道:“隻要別被發現。”

劉副軍長:“……”

度珍寶以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閱曆胸有成竹開展獨家教育課:“雖然你們年紀大過我,可你們做人的時間沒我多。你們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嗎,就按十分之一的存活率來算,現在還有幾億人,幾億人呢!放在麵前都看不到邊,有幾個可以理解我?說不定一個也沒有,但我一點也不在乎,隻要我開心,管別人理解不理解我呢,我隻為我自己活著。這就是做人的快樂,沒人理解就去他的!”

劉副軍長頭冒冷汗,大多數人都不這樣啊!新世界來的朋友可別被誤導了。

度珍寶說到興起,直接忽視他的眼色:“潮汐姐姐,以前你願意每天待在山洞裏為新世界付出全部的時間,那是新世界強加給你的思想,它隻許你那麼做,可是現在你有選擇,如果你為黑山基地做事,得到了他們的信任,每天做完事就可以隨便地玩了。”

劉副軍長說:“沒錯,我們不剝削,休息時間不強製勞動。”

度珍寶臉上洋溢著笑容:“做人還可以談戀愛。試驗品不被允許戀愛吧?”

浪歌:“你是什麼毛病?”

潮汐:“我們的壽命比普通人類短,離開了總部更難以得到保障。”

浪歌看她一眼,保持了沉默。

“就算明天會死,今天活著,就要做今天想做的事。”度珍寶說,“啊,我想度若飛了,我要回去抱她,劉副軍長我能走了嗎?我要的電腦呢?”

劉副軍長:“能!出去就給你。”

度珍寶衝他笑笑:“下次要是不想找我,你可以去找丘杉,她和潮汐姐姐聊得來。”

劉副軍長點頭:“好,我會考慮。”就定了丘杉了!

第二天,他坐在同樣的位置旁聽。

“好久不見,在這裏適應嗎?”不疏遠也不親近的開場白,配合笑容便透出了真誠,丘杉沒有刻意裝熟,看起來也不打算矯飾自己坐在這裏的緣由。

潮汐表情依然冷淡,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應答了她的問候:“適應。隻是每天不用做事,很空閑。”

丘杉說:“我們同過一段路也算有點交情,我不了解你們,憑直覺猜——你可以接受在這裏生活,對嗎?”

潮汐點頭同意。

丘杉:“那我說一說‘生活’。生活包含很多內容,我想說的是小的方麵。前二十四年我非常平凡,平凡地完成學業,在理想的行業做平凡的工作,我沒有經曆過大的波折,也沒有大誌向。然後有一天病毒爆發了,我很平凡地被感染了。”

她的眼神總是清醒而堅定的,這是潮汐對她有好感的原因。潮汐覺得她們有相似之處,所以願意傾聽,認為自己可以從中借鑒點什麼。

“那個時候我行動緩慢,沒有觸覺,不需要進食和睡眠,我變成了一堆將死的肉,失去了身體以後我的意誌就成了我,我還存在。我迫切地想要恢複生命,現在你看得出來我成功了,但是如果我永遠不能恢複,我也依然是我,我可以繼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