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開了葷的小軍嫂度珍寶也很難捱, 可是自己在家生悶氣又折磨不到度若飛, 半點用處都沒有。折磨自己是不可能的, 外麵那麼多親切可愛的人們等著接受荼毒,隻需要邁出院門一步。劉副軍長曾命人多關照她們,這時收到消息大感不妙, 馬上讓文書背熟基地工作崗位資料前去請她和付麗挑選。
度珍寶散漫地說:“媽媽你選個,我跟著你。”
付麗稍一考慮,問她:“辦事處怎麼樣?”剛才文書滔滔不絕地介紹,度珍寶隻在聽到這個選項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對“辦事處”有點興趣。
“好啊。”度珍寶果然答應得很愉快,“明天我們就去工作。”
她確實有興趣。提供辦事處的職位證明基地對她具有一定的信任,度珍寶被對方的誠意撓了一下,心情不錯,願意配合。
她們住在第四區,去的自然是第四區辦事處。除了在第三區服裝廠當過兩個月女工,在第五區辦事處打過薄雪聲,度珍寶沒正經幹過什麼工作。第一天上班,用著化名付寶的她熱情充足,把上上下下的同事們認了個遍。她記人很快,隻要見過一麵的再見就能叫出名字,幾天便融入了新環境。
占了皮相年輕漂亮的便宜,辦事處裏即便有幾個人精看出她不簡單,對她也討厭不起來,默許她在這裏混得如魚得水。
工作好,工作妙,在辦公室玩比在家裏玩有意思多了。
辦事處好像真人攻略遊戲,裏麵的同事成了她的樂趣源泉。觀察他們的習慣,探索他們的經曆,挖掘他們內心的痛苦或快樂,過程中還要不暴露自己,掩藏起意圖讓對方無知無覺——可不就是度珍寶喜歡的消遣方式!
有付麗在,度珍寶最多隻會做到這個程度,表麵上仍然嫻熟地裝乖。她覺得自己無辜,那麼別人自然也不會感覺到惡意,同事們一開始或許是被她套話而不自知,後來卻願意主動找她說話,久而久之度珍寶竟然成了辦事處的樹洞。
度珍寶:“……”這不是我本意。
生活和工作都規律極了,度珍寶又開始感到無聊,最快活的就是度若飛回家,她請好假,然後整整兩天在度若飛身下恣情釋放那藏在骨子裏的野性。她不需要收斂,反正度若飛總會兜著,就像度若飛一趟一趟地抱著她去洗澡,隻為了讓她舒服一點,即便知道很快她的身體又要濕透。
度珍寶在人力部門,處理的是第四區人員就業安排和崗位調整,付麗做的是後勤保障,與她不在同一層。兩人每天一道上班一道下班,大家都知道她們是母女。
人力部門有位約莫三十歲的大姐,從度珍寶剛來部門的時候就對她很照顧。叫她“大姐”是因為她性格豪爽沒心眼,對待別人總像是對弟弟妹妹一樣照顧。
這位大姐也是短頭發,一米七多的個子。度珍寶每次看她就想起度若飛和浪歌,接著腦海裏浮現出度若飛搜羅給她玩的一副套娃,忍不住笑出來。大姐見她對著自己笑得春光燦爛,又看她生活中除了付麗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就動了心思。
“付寶,你想過以後怎麼過嗎?”某天忙完了工作,大姐把度珍寶叫道樓道裏,麵對麵問。
度珍寶有點意外,目光在大姐臉上慢悠悠轉了一圈,笑了笑:“沒想過。”
正在大姐措辭準備表白的時候,度珍寶接著說道:“我是個孤兒,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付麗‘媽媽’嗎?”
“啊?為什麼?”大姐現在才知道付寶是孤兒,頓時更心疼了,尋思著可能是付麗領養了付寶?她先前還以為是父母離婚孩子改姓的那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