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珍寶:真煩。
不過這樣一來她和度若飛結伴走過了許多地方,把中辭基地逛了一個遍。
中辭基地對兩人都有著特別的意義。在病毒肆虐,她們孤立無援,茫然找不到家的方向的時候,她們來到這裏得到了暫時的安穩。
度若飛在這裏加入軍隊,為她明確自己的責任與誌向埋下了最初的線索。在這裏她灑下熱血與汗水,收獲戰績與友誼。在這裏她曾經得到又失去了度珍寶,兩人的關係劃上破折號——未完待續,卻不可預知後一段會是什麼。
在這裏,度珍寶對度若飛的感情發生了質變,她意識到了,並決定付諸行動,讓對方破開自己的身體,而自己破開了對方心裏無形的牆壁。她流著血離開這裏,也把血融進了度若飛生命裏,即使遠在千裏之外她也仿佛感覺得到這種呼應,她知道這裏是她終將回歸的地方。
輾轉多地,她終於站在這裏,像冥冥中的注定。
握著度若飛的手,她的五指被度若飛攏在手心,熟悉的溫暖和包容。
這時她們正從當年度珍寶離開的廣場前走過,度珍寶感覺到對方的手掌不經意箍緊了一些,但始終沒有放開。度若飛已經原諒了她,或者說不再計較過去她任性的行為對度若飛造成的傷害。
度珍寶突然轉身撲進度若飛懷裏,一手相牽,一手用力地摟著度若飛的腰。
度若飛嚇了一跳,低聲說:“在外麵呢,先放開!”
“我好愛你啊姐姐。”度珍寶臉埋在她懷裏。
度若飛聞言,略不自在地拍拍她後背:“我知道……好好的怎麼說這個……”
她的內心又鼓又漲,緊緊摟著的身體互相擠壓,胸口像氣球被按了一下,那些塞滿她心髒的東西就從喉嚨、從口中釋放了出來:“我愛你,我愛你……”
她嘀嘀咕咕反複地說,有點恍惚了。
度若飛的頭更低了一些,對著她耳朵說:“我也愛你。”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旁人拿驚訝或好奇的目光看她們,都被她們當作了見證與祝福。
在中辭基地停留了一年,天氣轉好,兩人領命從中辭基地前往水鳴基地的時候,兵姐姐終於撈到個少尉軍銜。
然而度珍寶也升級了——憑借出色的工作成果當上了黑山基地駐水鳴宣傳部主任。
水鳴基地規模小,人口少,受新世界汙染非常深。黑山基地對待它不必像對中辭那樣謹慎留情,搜集到足夠的情報後火速攻破防禦,控製全城人民,將握有權力的一擼到底全部換上集團軍的人。
麵對黑了心的平民百姓,原先指派的宣傳部拿不出成效,上麵一合計,那些被新世界蒙蔽了的水鳴無知群眾正適合交給心狠手辣的度珍寶去整治,於是連度珍寶帶她的守護者一起打包分配過去,打算給水鳴人民上一堂意義深遠的教育課。
度珍寶從接到調令就興奮起來,她早已經膩味了在中辭扮可憐,迫不及待想要去更自由的地方施展。聽說了水鳴基地全城唯新世界馬首是瞻,根本不服從集團軍的管理,她不但毫無懼意,反而摩拳擦掌。在中辭,高主任和魏組長總是駁回她的提議,讓她十分憋屈,這次她是老大,誰還能管她?
開著車的度若飛瞥見她兩眼中閃爍的亮光,忙不迭提醒:“上麵可是交給我任務讓我盯著你,不準用血腥暴力手段。”
度珍寶不滿道:“那他們派我來幹什麼?你肯定誤會了,明知道我想幹什麼還讓我當主任,不就表明了集團軍默認我的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