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燈籠大的眼珠泛著陰狠的紅光,死死的盯著半空中守住陣眼的穆裳。
若是想要破了這個討厭的陣法,它就一定要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它嘶吼一聲,巨大的樹冠一陣抖動,然後無數片黝黑的樹葉衝天而起,紛紛向穆裳襲去,樹葉的破空聲聽起來就如同利器破空一般,尖銳的帶著風聲。
不過一眨眼那些樹葉便從四麵八方像穆裳襲來,穆裳緩緩閉上雙眼懸在半空一動也不動。
而那些急速襲來的樹葉眼看就要落在她身前了,卻突然如同時間靜止一般全部停了下來,就這麼懸在半空中,而後輕輕的顫了顫,紛紛化作黑煙驟然消散,而穆裳四周慢慢的顯現出了青色古樸的青芒陣。
外頭正打的激烈,樹妖肚子裏的江尋道卻不好受了,跟著樹妖滾來滾去跳來跳去,它的肚子就如同翻騰的海浪,將江尋道幾人席卷其中。
江尋道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抱住緊閉雙眸似乎昏死過去的藍以攸,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護著她的後腦,在地上來來回回滾了不知多少回,滾到江尋道眼冒金星,分不清上下左右。
白瀧還藏在劍身中,她懸在空中看著地上抱著藍以攸滾來滾去的江尋道,心中湧起一陣複雜情緒,看了好一會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無奈到了極點。
“你是不是蠢,你師父給你的那一堆東西都是擺設嗎?你還滾?”
可江尋道正滾著,腦子渾渾噩噩的壓根就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白瀧不得已從珠子裏鑽了出來,她落在江尋道身旁,一手拽住了她,一手伸進她身後的包袱裏摸了一會摸出一塊白色的巴掌大小的鱗片。
她先是一愣,看著掌心的鱗片眨了眨眼,而後麵上閃過一絲失落。
猶豫了一會後,白瀧拿著鱗片絲毫不留情的往江尋道胸口一拍,那鱗片瞬間化作一道白光進了江尋道胸中。
江尋道一個激靈翻身爬了起來,穩穩的坐著,可她眼前的一切都還在不停的轉阿轉。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沒鬆開藍以攸,死死的抱住了她沒敢鬆開,過了一會她腦子才終於清醒了許多,她蒼白著臉眉頭緊鎖抿唇道。
“我好暈阿。”
白瀧盤腿飄在半空中,抱著手臂白了她一眼,到底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我要是把一隻豬從小養大,估摸都比你聰明。”
江尋道低著頭看著被她摟在懷著的藍以攸,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冰涼一片,她有些惶然的抬頭看著白瀧。
“喂,劍,你看藍師姐她這是怎麼了?”
白瀧氣鼓鼓的一瞪眼睛,喂劍?這是什麼稱呼。
“你才劍,你奶奶我有名字,白瀧!”
江尋道愣了愣,好奇的問道。
“白瀧?這是你的名字還是劍的名字?”
“自然是你奶奶我的名字,你是不是...”
白瀧翻了個白眼,正要再挖苦江尋道兩聲,可話卻突然頓住了,她的目光有些怪異的看著背對著她躺在江尋道懷中的藍以攸。
她好像並沒有眼花,剛剛似乎有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可當她眨了眨眼再去看時卻又沒有了。
江尋道並沒有察覺到白瀧突然間的沉默有何異樣,隻是看著藍以攸蒼白的臉,急切道。
“藍師姐的傷勢好像很嚴重,白瀧,我們需快些從這妖怪的肚子裏出去。”
白瀧瞥瞥嘴說道。
“放心吧,她不會死。”
話才說完,她又看到藍以攸身後有一條白絨絨的狐狸尾巴甩了過去,她嘶的倒吸了口氣,這次她定睛看去,藍以攸身後當真是出現了一條狐狸尾巴,這小狐狸不會傷太重要露出原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