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同被一塊巨石壓著一樣, 悶悶沉沉的覺得壓抑動彈不得, 身體也像是被置身與冰冷的湖水中, 渾身冰冷疼痛。.
等她恍恍惚惚的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四周皆是茂密繁盛的參天大樹,天上正飄著細雨,淅淅瀝瀝的落在翠綠的枝葉上,然後緩緩低落而下,落在她眼前那層湛藍色的屏障上, 暈開點點微波,煞是好看。
她怔了怔, 然後緩緩的轉頭,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插在她身旁的一柄藍色的劍,刻著繁複紋路的劍身泛著幽藍色的光芒, 散發著靈氣撐開了一道屏障。
再偏頭一些, 便看到了躺在身側不遠的藍以攸,她緊閉雙眸臉色蒼白正一動也不動的躺著。
江尋道心中一驚,開口輕輕叫了一聲, 喉嚨一陣火燒似的幹澀, 就連聲音都沙啞的不像自己。
“藍師姐。”
被血烏鴉攻擊不下心墜落下來的江尋道最後聽到的聲音,便是藍以攸的那聲輕柔的安慰。
原來是藍師姐護住了她。
江尋道強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可任憑她如何用盡力氣,身子都一動不動,仿佛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陷入了麻痹中。
身後突然突兀的傳來了一聲嗤笑。
“別動了蠢貨, 你中毒了。”
江尋道聽出了那是白瀧的聲音,她艱難的轉動脖子,仿佛都能聽到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
白瀧正蹲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手上撐著一片葉子擋在頭頂遮雨,另一隻手拿著一顆也不知什麼時候采的紅豔的果子,哢嚓咬了一口,紅色的漿液染的她的唇色格外妖異。
江尋道咳了咳,引起了胸口一陣劇痛,她喘了幾口氣後才虛弱的開口問道。
“白瀧,我們這是怎麼了,你說的中毒是何意思。”
“你不是被血烏鴉咬了嗎,它們的喙上本就沾著劇毒,不過你放心毒不死你們,過一會你就能動了。”
江尋道沉默了一會,然後轉頭看著藍以攸,用盡了力氣也隻能稍稍靠近她一些,她看著藍以攸麵容蒼白一動不動的躺著,心中擔憂萬分,她急忙問道。
“那藍師姐呢,她怎麼了?”
白瀧把剩下的半顆果子扔進嘴裏,然後手往一旁的樹上一伸,張開白皙的掌心,隨即一從樹上掉下了一顆果子,正正好落在她掌心間。
她拋起把玩了一會,才慢悠悠的答道。
“跟你一樣,也中了血烏鴉的毒,死不了,不過她的傷要重些。她經脈受損本就未好,我瞧她應當吃了金還丹,原本好好歇息兩日就能痊愈,今日又強用了靈力,就是醒來,怕這幾日也用不了靈力。 ”
江尋道先是麵色一緩,可越聽白瀧說,臉色就越是惶然不安,強用靈力經脈受損這般應當算是很嚴重的內傷。
“那可如何是好?”
白瀧唇角一撇。
“我猜她身上應當有許多靈丹妙藥,等她醒來自然有辦法。”
江尋道垂下眸子,她偏頭看著藍以攸,麵上神情黯然。
“我真沒用,總是拖累旁人。”
見江尋道暗自神傷,白瀧挑唇一笑,最後好歹是說出了句安慰她的話。
“你沒用是真,不過倒也沒有拖累旁人,她本就受了傷,沒你她落在後麵也會失散,你在的話接下來還能護著她,你若不在她就這麼一人躺在這,怕是自身都護不了。”
白瀧眯著眼一臉笑意把果子塞在嘴裏啃完,然後走到樹邊又對著樹伸手。
一隻灰色的小鬆鼠在樹丫上探頭,兩隻小爪子正艱難的捧著一顆紅色的果子,挪到了邊緣然後爪子一鬆,果子便啪嗒一聲準確的落在了白瀧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