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會若不是碰到穆師姐,便是他奪了魁首。聽說他可是禪音寺住持的親傳弟子,指不定禪音寺下一位住持,便是他。”
這些江尋道早便打聽了清楚,她緊蹙眉頭目光落在擂台上穆裳的身上,神情愈發緊凝,妙空法師道行高深,實在是難對付,就目前看來穆裳好似落了下風。
一旁的人也看出了些端倪,不停的低聲嘀咕,那聲音飄進了江尋道的耳中。
“五年不見,妙空法師的修為愈發深厚了,我看這次青雲宮的穆裳指不定會落敗。”
紅纓看著擂台之上,那被一個金光陣陣靈氣凝聚而成巨大的靈鍾困在其中不能脫身的穆裳,搖了搖頭:“我看,穆師姐這次也的確有些懸,妙空法師的雷音鍾實在是太難破了。”
一直盯著擂台的江尋道卻突然搖了搖頭,笑道“不一定,這次穆師姐一樣能贏。”
紅纓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穆裳可有破鍾而出的跡象,她疑惑問道:“怎麼說?”
擂台之上那龍紋的靈鍾顏色愈發厚重,穆裳持劍立於靈鍾之內,那陣陣鍾聲佛吟不絕於耳,她緊閉雙眸麵容清冷,腕間卻泛起一陣淡薄的白光。
江尋道瞥見她腕間的白光心中了然,她挑唇一笑,輕聲道:“你且看著,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穆師姐便能破了妙空法師的雷音鍾。”
紅纓見她一臉泰然,啐了一口:“裝神弄鬼。”說罷,便也沉了麵色,緊盯著擂台。
一開始紅纓的確沒看出穆裳能有脫身之法,可過了一會她便看清了,那雷音鍾內突然泛起的白光,就如同一張細密的網羅,覆在鍾壁之上,驟然白光愈烈竟隱隱有蓋過金光之勢,雷音鍾外捏著手決的妙空臉色一白,手上的念珠突然爆裂,絲線斷開,那一排念珠懸浮於空中,然後飛速射向雷音鍾,化作一道白圈,緊緊的箍住鍾身,頓時金光再次大振。
可穆裳麵色不改,她手執長劍緊閉雙眸立於其中,身形靜止,好似突然坐定。
幾個呼吸間,她身上白光迸裂,一時間竟讓人忍不住遮住眼簾,等再看去時,隻見那鍾內隻有一道白影迅速掠過,而後一道劍影狠狠的劈向鍾壁。
論道場上,隻聞一聲巨大的鍾鳴聲,震耳欲聾叫人腦袋都跟著一痛,不少人蹲下`身去痛苦的捂著腦袋。
江尋道身形未動,她挺直背脊站在擂台下,雙眸定定的看著擂台之上,那在困住穆裳的雷音鍾上突然顯了一道裂痕,而後一個呼吸間就破裂散落一地光影。
妙空身形一轉,往後退了幾步,那散落的白色念珠急速飛到了他身前,並排懸停在她身前,他眉頭緊鎖,心下一陣惶然。
上次論道大會,穆裳破他的雷音鍾且用了快半個時辰,他苦修五年還以為這次能用雷音鍾困住穆裳,沒想到不過兩盞茶的功夫,雷音鍾就被破了。
穆裳踏著地上那漸漸消弭的金色鍾身碎片而來,她長劍輕輕一揮,麵容含著一絲輕笑:“妙空法師,輪到我出手了,你且小心。”
“不必了,我甘拜下風。”妙空卻突然一笑,他微微躬身對著穆裳輕輕一鞠禮。
妙空就這麼認輸,擂台下一片嘩然,就連穆裳也忍不住皺了眉頭疑惑問道:“妙空法師這是為何?”
妙空不在意擂台之下那低聲的議論,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從穆裳破鍾而出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輸了:“我不是穆姑娘的對手,沒想到勤修五年卻還是敗在穆姑娘手中,五年,沒想到穆姑娘的修為竟這般高深,貧僧心服口服。”
紅纓撞了撞江尋道,撇著唇角道:“這也太沒意思了,妙空法師居然認輸了。”
江尋道卻也搖了搖頭,她有些明白妙空此時的心情,論道大會的比試向來都是點到即止,不過是同道中人之間的以武會友,除非碰到旗鼓相當的人,否則誰願意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