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尋道心中,江淮山就是個仙風道骨的高人,不過她也沒拆穿,隻是挑眉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你願意這麼想,那便這麼想吧。”
不過對於江尋道滿臉嫌棄來說,白瀧倒是饒有興趣的將那袍子從地上撿起來,拍了拍灰塵,然後遞給了江尋道:“你嫌棄這法器做什麼,作惡的是人,可不是法器。”
江尋道沒伸手接,她有些煩悶的坐在床榻上,訕訕道:“我若當真穿著這袍子去見了藍師姐,那豈不也是那等居心叵測的妖道。”
白瀧將袍子丟在江尋道膝上,嘲諷道:“那你便別去,就算你今日去了指不定她還是不理你,你不如等她氣消罷了。.”
江尋道沒說話,她伸手將袍子掃到了一旁。
白瀧湊到她身旁,“不過,你就不想試試,你穿著袍子出門能否給人發現。若是當真能穿著它潛入青雲宮和風華穀的駐地,那這袍子日後便有大用處。”
江尋道有些心動,可到底還是害怕,她連連搖頭道:“那裏頭除了天琴門的護衛師姐們,還有幾大派的掌門,天琴門的門主也在,我若真穿著闖進去,被人抓到的話,豈不是要被當作什麼邪門歪道的人。”
白瀧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既然怕,那就別去了。”
江尋道在屋內來回踱步,負著手不時的唉聲歎氣,她想去見藍以攸,想的心裏像是被貓爪子不停的撓一樣。可她又有些畏懼,怕見到藍以攸的冷麵,更怕藍以攸壓根就不願意見她。
白瀧被她轉的有些頭暈,恨不得揪住她一腳踢出去,她活了那麼多年就沒見過一個人能活得這麼糾結無趣,她一拂袖揣手在身前不忿道:“你煩不煩,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好生給我躺下歇息。”
江尋道停下步子,求助的看著白瀧,明知道白瀧不會說出什麼好話,明知道就算白瀧給了主意她也不一定聽,可卻還是忍不住問:“我若是去了,被抓住了怎麼辦?可我又想見她,想的沒心思做其他事。”
白瀧將袍子拋給她,不耐煩的揮揮手:“那就去現在就去,穿上這袍子,你若不去我便替你去了。”
江尋道一咬牙還是將袍子披上了,不過嘴裏卻還是猶豫的嘟囔著:“就算無人發現,這般也總歸顯得有些無禮。”
白瀧實在氣惱,她脾氣向來暴燥,近日已是收斂了不少,可見到江尋道磨磨唧唧的樣子,她心中壓著的陳年怒氣就開始往上湧。偏偏她又拿江尋道也沒法子,還得指望著她,便瞪著她恨恨道:“膽小如鼠的蠢蛋,見你這沒出息的樣我就心煩,你若再不滾出去我就踢你出去。”
江尋道係好了衣帶,還是那副磨磨蹭蹭的樣子,她回頭看了白瀧一眼慢吞吞道:“你怎麼瞧起來比我還心急,擔驚受怕的人又不是你,火氣這般大做什麼。”
白瀧漲紅了臉,胸口不停的劇烈起伏,她壓抑著怒氣好半天才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
江尋道出了門,她捏緊手決一路心驚膽顫的小跑著就往落仙府邸奔去,一路上她也的確碰到了不是行人,可因她穿著那能隱身的袍子,所以並未有人發現她的身形,隻是她跑的急時帶起的一陣風,讓人打了寒戰。
路人疑惑的摸了摸手臂,四處看了看驚異道:“這哪來的妖風?”
落仙府邸守著的兩人換做了兩個陌生師姐,想必阿梅她們是被替下了,江尋道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兩位站如青鬆目視前方的師姐身前,在她們眼前輕輕晃了晃。
那兩人紋絲不動,好似並未看到江尋道。
江尋道心中一喜,連忙從她們之間穿過,走進了府邸中,一路順著小路走到了風華穀的駐下的院子,她繞過守衛輕鬆的走進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