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裳看著她怔了怔並未說話。.
盛安然看她發愣, 滿意的露出了笑意, 水波瀲灩的一雙眸子微微一眯,白皙柔軟的手輕佻的捏住了穆裳披著的外衣襟口打著的死結上,輕啟唇瓣含羞嗔道:“裳兒可是喜歡我這打扮?”
穆裳很快便回過了神,盛安然身上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手幾乎快要伸到她胸口,她眉頭一皺, 伸手毫不留情的推開了,後退兩步, 冷眼看著盛安然, 諷刺笑道:“盛大人好本事,竟能避開守院的人潛進來。”
盛安然被推開了, 麵上笑意似乎淡了一些, 她撐著下巴靠在窗柩上,委屈道:“那還不是因為裳兒不願意見我,我幾次三番前來拜訪, 裳兒都拒之不見, 我隻能出此下策才能見到裳兒。”
無論盛安然使什麼手段,穆裳對她都是這麼一副冷淡的模樣:“勞煩盛大人掛念,我並無大礙。盛大人還是速速離去吧,免得被護院師弟們發現了蹤跡,將盛大人當做是強闖的歹人。”
盛安然似笑非笑的看著穆裳, 聽著她下的逐客令,眸中閃過一絲羞惱,她挑起紅唇,嘖嘖兩聲道:“嗬,我想見裳兒,裳兒卻將我拒之門外,而有人就算不想來,裳兒卻非要請她來。我原以為我是落花,裳兒是流水,卻不曾想,裳兒不僅是流水竟也是落花。”
“你什麼意思?”穆裳快速的抬眸,冷淡的眸中慢慢凝聚起一絲厲光。
穆裳動了心神,盛安然愈發諷刺的笑了起來,她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穆裳明明知道,卻避而不見的事實:“你的小道姑,從你這一出門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找風華穀的藍姑娘了,好似你們剛受傷,她知曉之後,第一個想見的也是那位藍姑娘。”
穆裳冷冷的看著盛安然,麵上隱隱有厭惡之色:“藍師妹於她有恩,就算如此又能說明什麼。你以為,我是爭風吃醋的三歲孩子嗎?”
盛安然垂下頭,麵上笑意瞬間收斂,她咬了咬唇輕聲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來此並未他念,隻是想來看看你。我不想惹惱你,可我見你這副冷淡的模樣便有些不甘。
”
在穆裳心裏,盛安然就像是一隻披著和善外衣的毒蛇,她偽裝的溫柔深情就是毒液,等將人麻痹了,再一擊致命。
不過見過幾麵,同行幾日,她就擺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樣,當真是可笑至極。.
“盛大人說這話不覺得莫名其妙嗎?你我,不過幾麵之交罷了。你放心,你的身份再沒查清之前我絕不會透露出去,所以你不必三番五次的前來打探。”
“打探?”盛安然愣了愣,她沒想到自己在穆裳心中居然這麼的陰險狡詐,短暫的錯愕過後,她冷冷一笑,麵上的親切之意轉瞬就消失了。
“既然穆姑娘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若真要查我的身份,那我就該建議穆姑娘去景州查了。”
“多謝提醒。”
盛安然深深的看了穆裳一眼,不冷不熱的丟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了。
穆裳站在窗前,靜靜的站了好半晌才抬手緩緩的關上了窗,她拂過胸口衣襟處江尋道係上的那個死結,麵上神情複雜。
“這死結想要解開也容易,隻要你舍得,用刀割開便是。”
盛安然說的,是解開死結,還是解開她心中的死結?
也許,盛安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也許,她的心事早便昭然若揭了,一切隻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藍以攸這次果然沒有拒絕江尋道,守在院外的師姐進去請示後,出來就讓江尋道進去了。
江尋道腳步輕快滿麵笑意的推開門進了藍以攸的屋子,屋外回廊轉角處殷禮顯了身形,她抬眼看著關上的房門,唇角挑起一絲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