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看淮水城很是荒蕪, 可內裏卻別有洞天,就如同荒漠中的一片綠洲,不僅有水有樹,路上走過的淮水城弟子,各個身上戴著金銀玉石, 就連發帶都墜著極為珍貴的白玉。

冷雲康環顧四周,他身為妙手門弟子對這金銀玉石寶物靈丹最為了解,隻見他嘖嘖稱奇道:“難怪說淮水城一存之地比得上外頭的萬頃良田,淮水城果然不愧是這世上最富的門派。”

宋宿星拜拜手, 謙虛道:“哪裏哪裏, 冷師弟過譽了, 不過是凡塵俗物罷了。”說完, 他偏頭看了一旁的藍以攸一眼, 唇角笑意竟是有幾分得意。

淮水城雖然比不上風華穀名氣大,可卻也是有名的門派,亦是有與之匹配的實力, 一路上,宋宿星滔滔不絕的給眾人介紹起淮水城,直到藍以攸頗有興趣的問起城外東南西北四柄巨石劍時,他這才停住了話頭。

然後便把話給繞開了,眾人雖心中也有些好奇,可見宋宿星不太想說,便也沒在意,很快便將目光落在了淮水城四處可見的鑄劍台上。

宋宿星笑著解釋道:“我們淮水城的黑石劍,是散修們最喜歡的法器。這便是鑄造黑石劍的鑄劍台,淮水城的弟子都懂鑄劍之法。黑石能吸收靈力和熱氣,若想融化黑石便需淮水城的獨門秘術。所以,隻有我們淮水城的人,才知怎麼熔煉黑石。”

淮水城有了黑石,便如同有了一座金山,別的沒有,有的是錢,小小一座城可比李氏皇族的國庫還富的多,靈丹妙藥也好似不要錢似的喂給弟子。

見眾人到底有些驚奇,宋宿星難掩笑意,連忙招呼眾人先去見了宋邈。

見天色已晚,宋邈便叫眾人先歇息一晚,昨日回了淮水城後他便派了兩位弟子守在血魔教外,等到了明日他再安排宋宿星帶他們去血魔教。

眾人便聽從了他的安排,好好歇息了一晚。

幾位女子被安排在同一座樓宇,這才安頓下,江尋道就想去找藍以攸,卻不曾想一出房門就見到宋宿星正與藍以攸在樓下的院落裏,也不知二人在說些什麼,隻見宋宿星做了個請的動作,藍以攸便隨他走了出去。

江尋道趴在欄杆前,就這麼看著兩人走了,宋宿星她可還是記得的,在蓬萊島上她曾偷偷聽到過宋宿星對攸兒表白,隻是當時藍以攸明確拒絕了,江尋道就從未將宋宿星放在心上。沒想到這次的事,又要和他扯上瓜葛。

藍以攸隨宋宿星走了,而穆裳和盛安然則是各自回了房間,便沒再出來,隻剩江尋道一人趴在欄杆前發呆。

宋宿星帶走藍以攸後後,江尋道本想偷偷跟上,可轉念一想這實在是小人之舉,便放棄了。

她在屋裏等了好一陣也不見藍以攸回來,直到夜色愈晚,穆師姐和盛安然屋內都滅了燭火歇下了,藍以攸這才在宋宿星的相送之下回來了。

江尋道正生著悶氣,聽到藍以攸的腳步停在門邊,也不去開門,反倒是將桌上的燭火吹熄了,燈光一黯,她便聽到藍以攸的腳步聲走遠了,接著便是開門聲關門聲。

江尋道握著拳頭站了起來,悶悶的生著氣,攸兒今日不與她說便和宋宿星不知去了哪,回來也不與自己說,這...這實在是有些過分,她想著去找攸兒問個明白,可很快她就怏怏的坐下了,剛剛氣的吹滅燭火的人也是她自己,說不定剛剛攸兒就是想敲門找她的呢。

就這麼想到了半夜,江尋道就像是打翻了的醋壇子一樣,一想到宋宿星和攸兒獨處了那麼久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心底那酸的牙疼的醋就湧了上來,仿佛嘴裏都開始冒酸味了。

她偷偷從房間溜了出去,怕敲門會驚擾別人,便順著正好半敞開的窗戶爬了進去,那熟悉的淡淡冷香飄在空氣中,江尋道躡手躡腳的溜進屋內,然後看向床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