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攸正靜靜的躺在幹燥的平地上,江尋道半跪著挪了過去,她看著藍以攸蒼白的麵容,心中一陣疼惜,她伸手輕輕的撫上藍以攸的臉,苦澀一笑輕聲道:“攸兒,也不知我們今日能不能有好運氣。”

突然間山洞微微顫動了起來,金蟒惱羞成怒的嘶吼身由遠至近,江尋道心中一驚,她從容不迫的將手上沾著的血抹在了鎮妖鈴上,法器沾染上主人的鮮血後,黯淡的銅鈴上的紋路閃過亮光,投射在藍以攸身上的金光也愈發耀眼。

江尋道將身上剩下的聚靈丹一股腦的都塞進了嘴裏,她從洞口探出頭去,金蟒正騰飛在不遠處,癲狂的用尾巴亂掃,所觸之地無不是巨石崩塌大地顫動。

金蟒燈籠大的一雙眸子已是血紅色,它身上的鱗片全部都豎立了起來,就如同是穿在身上的一具堅不可摧的鎧甲,而它頭頂生出的兩根犄角,其中一根已經斷了一半,相比定是剛剛在江尋道布下的陣法中擊斷的,也難怪它會如此憤怒。

攸兒身上有傷,自己身上亦是如此,江尋道知道如果不將金蟒引開的話,她和攸兒可能都會死在這,念及此,她一咬牙一跺腳,回頭看了藍以攸一眼,然後飛速的往洞外飛了出去,她飛至金蟒身旁大嗬一聲道:“蠢蛇,你往哪掃,你姑奶奶我在這。”

金蟒一回頭,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江尋道,吐出嘴分叉的舌尖上滿是濃稠的粘液,它看著懸浮在半空中,手中握著長劍一臉不屑的江尋道,嘶吼了一聲撲了上去。

江尋道勝在身形極快,她很快便將金蟒引開了,待到了一處遍布石筍的溶洞中,眼前已無退路,江尋道頓住了步子,她一躍而其,落在溶洞中最高的一根石筍之上,金蟒緊隨其後,巨大的身形掃過之地無不是天崩地裂,巨石橫飛。

很快金蟒便攀爬上了江尋道對麵的一根石筍之上,扭曲的身子滾過之處,堅硬的石頭都凹陷了進去,它昂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不遠處的江尋道,張開嘴,濃白色的粘液不停的從它嘴裏滴出,落在地上冒起一陣白煙,等白煙散去後,隻見那地方已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江尋道咽了咽口水,這金蟒的口水看上去這般惡心,還有腐蝕性,定是要小心不被沾上。

一人一蛇對峙了一會,顯然金蟒先前吃了輕敵的虧,此時看著江尋道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江尋道講僅剩的三張天雷符握在手中,手臂上淌下的鮮血將符紙浸濕透了。

金蟒眯了眯眼睛,斂下眸子看了看江尋道的手,它的身子不停的扭動著,幾乎要講整個石筍都纏斷,突然它頭一昂竟是對著江尋道吐了一口粘液,江尋道身形一閃避開了金蟒的口水,而她剛剛落腳的石筍卻被金蟒的口水淋了個遍,瞬間便被腐蝕了,化作了一大灘淤泥。

一道紫光自金蟒左側閃過,江尋道劍尖挑著一張天雷符,符咒的雷電加之劍光,巨大的紫色雷電劈向巨蟒的身子,巨蟒並未躲開它身上的鱗片張開,接住了江尋道這一擊,隨後身子騰空而起,尾巴順著江尋道的方向狠狠甩來。

江尋道並未避開,眼看著金蟒的尾巴就快掃到身前了,她將手中的另一張天雷符往巨蟒尾巴上一貼,然後借著金蟒的蠻力往後一躍,一眨眼已是躍開了百米。

又是一聲巨響,紫光還未散去,金蟒便又騰飛而來,張開猩紅的血盆大口向著江尋道咬來,這次金蟒的速度快的出乎江尋道的預料,金蟒的身子太過巨大,一張嘴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山洞一樣,江尋道還來不及閃開,便被金蟒一口咬住,含在了口中。

這擾人的小家夥終於被製服,金蟒滿意的甩了甩腦袋,它不急著將江尋道吞下肚,反倒是想讓口中的粘液將這小家夥融化做一攤血水,它緊閉著嘴巴落在地上,遊移著身子向自己的巢穴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