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道垂眸一笑:“你若覺得虧欠,那就欠著。這樣也好,你永生永世都忘不了我。”
一旁的玄睦聽她們二人言語中的情意,有些驚異,原本她就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些微妙,如今聽來竟是心意相通的一對道侶,她識趣的悄聲離去。
藍以攸聞言唇角一勾,竟是露出了一絲苦澀笑意:“我知道我勸不動你。”
江尋道聳了聳肩,釋然一笑道:“既然知道,那就不必勸了,我是斷不肯讓你一人前去冒險的。無論結局是生是死,我都不會離你寸步。”
藍以攸正待開口,石門後的青翎卻突然羞惱開口,很是不滿道:“你們說夠了沒,要走便走,留在這惱人作甚。”
兩人聽她這般不善語氣,也並未不滿。江尋道踏入石門,看著昏迷不醒的穆裳,叮囑青翎好生看照她。
青翎冷哼一聲:“今日我就會帶師姐回青雲宮,她的事,不需你來交代。”
江尋道不與她計較,讓青翎帶穆師姐回青雲宮修養也好。隻是如今格局,曲觴號令魔教眾門派,手下又有不少妖獸,青雲宮恐怕也安寧不了多久了。
就如同玄睦說的,隻要曲觴還在,這天下就沒什麼安寧之地。
江尋道看著昏睡中的穆裳,取出了收回的吊墜,輕輕放在她手邊。穆師姐待她這般好,她無以回報,這一麵,說不定就是最後一麵了,好在穆師姐尚在昏迷,也免了離別悲痛之感。
“穆師姐恩情,尋道無以為報,隻望日後師姐能安康長樂,享一世安寧。”
她深深的看了穆裳一眼,而後拂袖轉身,與在一旁等候著她的藍以攸轉身離去了。
玄睦目送她們走出地下洞府,站在石門前看著她們踏入地麵,突然出聲叫住了她們,她大笑一聲道:“若你們能活著回來,改日再來此處,本尊定要請你們暢飲一番。”
江尋道和藍以攸相視一笑,回身異口同聲道:“一言為定。”
以往為避鋒芒,江尋道和藍以攸二人總是藏身潛入,隻是這一次她們不避不讓,自莫啼山下殺上山頭,生生砍殺出了一條血路,很快便闖上了蛇妖洞府。
曲觴聽聞有人闖入,撚指一笑看向了一旁負手而立的柳致遠,白紗後的麵容上是一絲戲謔笑意:“柳長老,看來這是有人為你而來?”
柳致遠輕哼一聲,眯著眼看向她:“尊主若想攻上青雲宮,就一定需要老夫,難不成有人要找老夫的麻煩,尊主會袖手旁觀?”
曲觴淡淡一笑:“柳長老殺了楓華穀掌門投誠,自然就猜到了楓華穀的人對你恨之入骨。如今有人尋仇而來,這便是柳長老的私事,曲觴不便出手,況且不過是兩個小輩,難不成柳長老對付不了?”
這話柳致遠聽的有些刺耳,他殺了冷秋水投靠曲觴,就是為了她手中的化妖邪術。如今麻煩找上門,曲觴卻好似並不想理會,他心中有些不滿,冷哼了一聲道:“好,既然她們有膽殺上來找老夫尋仇,那就待老夫親手斬殺她們二人,不勞煩尊主出手。”
曲觴聞言一揮袖,一旁的一個黑衣人便恭敬的垂首,取出腰間一柄竹笛。
江尋道和藍以攸背靠而立,無數魔教弟子手握刀劍,圍上前來。隻是待江尋道和藍以攸屏息出手時,卻突然聽聞洞府殿內傳來一聲清脆幽遠的笛聲。
圍繞四周的魔教弟子聽到了笛聲,便絲毫沒有猶豫的向後退去了,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
江尋道抬眸看向洞府,果然沒多時,曲觴便帶著盛安然和柳致遠自洞府內走了出來。
柳致遠一現身,藍以攸的身子便是止不住的顫唞,她定定的看著那一臉冷笑的柳致遠,心中壓抑的恨意一並湧了上來:“柳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