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表麵的力量就已經超乎了曲觴的想象,幾乎一眨眼間,白瀧就隱約看到了她的手掌瞬間化作了白骨。
“你瘋了嘛。”白瀧上前一步,下一秒卻被一股力量掀飛了,腳下的陰陽魚開始不停的顫唞起來,白瀧不敢再上前了,她搖著頭往後退了兩步,臉色煞白的喃喃道:“你這個瘋子,你真的瘋了,你會死的。”
白瀧不想跟著曲觴死在這陣眼之中,她想逃走,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陣眼的吸力,最後隻能徒然無功的看著被一片金光籠罩的曲觴,正用化作枯骨的手,再靈石上畫著什麼。
從她掌心間凝聚而出幾顆猩紅的血珠,她用指尖沾血,在靈石上畫下一個血色的符咒。
每畫一筆,她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白瀧能看出,她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靈力,在畫那個符咒,隻是卻一時沒看出來她到底在畫什麼符咒。
直到最後一筆落下,一個血色的符咒隱入靈石之中,曲觴悶哼一聲口中溢出鮮血,她好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狠狠擊在胸口一樣。
身子好似短線的風箏倒飛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上,白瀧上前扶起了她,怒視著她,咬牙沉聲道:“你剛剛用的是我收藏在洞府中的麒麟血?”
曲觴額角冒出一層冷汗,她虛弱的靠在白瀧懷中,笑道:“你舍不得嗎?”
白瀧眸中閃過一道暗光,她偏頭看著那隱入靈石中的血色符咒,輕歎了口氣:“你想逆轉大陣。”
第209章
在靈石上畫完血符之後, 曲觴並未帶著白瀧離開, 而是臉色蒼白的盤腿坐在陣眼之中調息。
白瀧看她一動也不動, 知道她為了畫血符耗盡了靈力,還受了反噬,一時無法動用靈力,心中起了想要逃走的念頭。
如今曲觴逆轉了大陣,青雲宮引以為傲的護身符,殊不知已經變作了一個大殺器。鬼知道曲觴要殺多少人, 她若是一直被曲觴牽著鼻子走,恐怕也不能幸免。
還是趁她現在虛弱,及時逃脫為好,她就剩這麼一縷殘魂了,若真因此湮滅,她可就真的死透, 再無翻身的餘地。
白瀧繞著陣眼走了一圈,看上去不過一間石室大, 可內裏卻大有乾坤。無數鐵鏈通往的地方皆是黑色的虛無之地, 靈氣極為雜亂。
繞了一圈她也沒找到離開的出口, 看來隻能讓帶她進來的曲觴才能將她安全的帶出去。
回到原地, 白瀧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曲觴,她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體內的靈氣不受控製的自她身體中湧出,看上去情況不太好。
白瀧急忙過去,伸手在她額心一點, 暫且封住了她體內紊亂的靈氣。可看她的傷勢似乎很嚴重,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她不醒,白瀧就沒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白瀧罵罵咧咧的看著躺在自己膝上的曲觴,恨不得一巴掌扇醒她,這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難猜測了,做了這麼多事,還冒險逆轉大陣,究竟為了什麼。
處於昏迷狀態的曲觴很安靜,她靜靜的躺著一動也不動。白瀧撐著下巴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陣,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還是沒醒來。
白瀧無聊之極,打了個哈欠,口中呼出的熱氣讓曲觴麵上的白紗輕輕顫了顫。白瀧眨了眨眼,緩緩的伸手揭下了曲觴麵上從未取下的白紗。
其實,曲觴的模樣還真算得上傾國傾城,小巧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揚,挺直秀氣的鼻梁,眉目如畫肌膚勝雪,還有那雙淡褐色略顯薄情的眸子,再加上身上那溫潤略帶神秘的氣質。放在人間,恐怕沒幾人能比得上她。
當初白瀧就是看她長得漂亮,這才生了興趣把她擄走,帶回洞府陪她玩耍了幾日。若真算起來,曲觴應當是她未曾下跪敬茶的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