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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身上的大衣脫了,遞給周鳴。

“衣裳裏有寒氣,冷硬冷硬的,我還不如不穿了。”

剛被陳原臻的話嚇住,周鳴接過大衣,不敢多說。

兩人結伴去了事發工地現場,因為出了事兒,整個工地上除了罩著的綠紗,藍白的圍欄之外,還多了好幾條黃白相間的警戒線。

陳原臻踮了踮腳,也看不進裏麵到底是什麼狀況。

風吹動工地樓上罩著的紗布,發出嗚嗚的悲嘯,整體的氣氛異常蕭殺,與昨日的熱熱鬧鬧完全不同。

“已經停工了,現在工人們應該都在醫院。”周鳴在一旁說道。

陳原臻點頭,她轉眸問道:“這兒是鳳林苑三期,二期在這附近嗎?”

“開車的話,半小時就能到。”

再說陳至山。

陳至山坐在沙發上,他正麵對著自己那半扇巨大的文玩閣,他的眼眸盯在架子上那隻畫著鬼穀子下山圖的大梅瓶,久久不言。

徐恭心裏絞著勁兒。

他知道陳至山這是刻意地在晾著陳原煬,可這邊兒剛送走了雄誠建設的蘇董事長,那邊兒康瀠的電話又接連不斷。

他徐恭不過是個特助,既不能得罪那兩邊,更不能得罪陳至山。

周鳴想了一會兒,說道:“還有幾個在建的,不過Z市的倒是沒了。”

陳原臻笑道:“周鳴,你信不信,他還得再塌一個。”

周鳴聞言嚇了一跳,他睜大了眼睛沒敢說話,陳原臻冷哼道:“Z市屬於一線城市,各種方麵的監管本來就要比其餘城市更嚴格些。但是都能冒出這種事件,其餘的小城市,如果陳原煬也是這樣搞工程,不可能不出事。”

“您的意思是……”

“人都說智者順勢,能者造勢。有潑天能耐的陳原煬都給我造出這個‘勢’了,我要是再無所作為,那就是我蠢鈍了。”

陳原臻的眼眸中殺意乍現。

“你去給我扒,我就不信,陳原煬還真就隻有這麼一次事故。”

作者有話要說:  ①:“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複。”出自老子《道德經》十六章

第25章 糖衣炮彈

鳳林苑二期樓盤其實也不過是七個月以前的產物。

陳原臻下了車, 因為這裏離著市區遠,所以來來往往的人流也並不密集,她就靠在車上抬頭看著鳳林苑二期的售樓處樓體上橫著的一大塊廣告牌。

那塊廣告牌做得很大, 又選的是極為亮眼的紅色, 在這個不算繁華的地帶極為紮眼。

“他這是還嫌不夠大,不夠高, 不夠紮眼。”陳原臻冷哼道。

“三期項目工程就是在二期在建的時候, 總經理在工地上臨時下的指示。”

“他到底為什麼這麼著急?”陳原臻細長的眉毛微微動了動。

“聽說是因為競爭對手的一個項目, 他們出了一種新戶型,據說賣得很好。總經理就……”

“要搶占市場對吧?”陳原臻笑道, “也是了, 這種事情哪能算得上是抄襲呢,對吧。”

周鳴點頭。

陳原臻四處轉了轉, 約莫有四十分鍾, 她重新回到車上。

“周鳴,你知道陳原煬最喜歡讀什麼書嗎?”

正在開車的周鳴輕聲道:“什麼?”

“我生來一貧如洗……但決不能死時依舊貧困潦倒。”①

周鳴的喉嚨一緊。

“這句話用在富二代陳原煬身上聽著多諷刺啊,可他卻要求自己下屬的所有高管的辦公室裏必須掛著這一句話。”

“那是總經理魯莽了。”

“他這可不是魯莽。”陳原臻冷聲道,“他這是在和老爺子示威呢。他引這句‘生來一貧如洗’,你覺得是在打誰的臉?”

“可是董事長……”

“老爺子是個聰明人。陳原煬作死自有別人收拾他,副總經理辦公室裏坐著的那位可不是白吃幹飯的。要我說, ”

陳原臻輕哼。

“老爺子這哪是想退位啊, 明明是想看鬥蛐蛐兒了。”

“那您下一步打算?”

“一隻蛐蛐兒都進鬥場了,那就也別讓另外的那隻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