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了。”陳原臻低聲說道。
“到後來,我看到你對紀敘好,那不是裝出來的,所以我選擇相信你,所以我可以為了幫你把紀敘親手送到陳家。可現在,我才發現……我這種普通人果然不應該和你這種財閥二世扯上關係。我現在連紀敘的未來都看不到,而更可笑的是……是我親手把他送進去的。”
“可是這些都是你我沒有預料到的啊!”陳原臻皺眉辯道,“崔堇嫻的城府,以及突然提前的總經理選舉,這些都是無法預料的,你的行為是臨機應變,而我也是。”
陳原臻說罷站起身,“如果你在意我沒有提前把一切都告訴你,那的確是我的不對。也的確如你所說,早就知道不對但還是硬著頭皮做了,就失去了道歉的意義。可……”
陳原臻看著紀慈希的臉。
“可我不想讓你對我失望,所以哪怕道歉是無用功,我也會做。”
紀慈希吸了吸鼻子,抬眸對陳原臻微笑。
“都過去了,陳總監。”她輕聲說道,“既然紀敘已經到了陳家,那為了他的安全,我也不會像個傻瓜一樣去做什麼。可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指望您能替我姐姐如何了,之前想要依仗您,妄想著自己也有能被您利用的地方,所以心安理得地希望您能為我姐姐討回公道,是我錯了。可是紀敘……我希望您能至少履行這一個承諾,”
她抬頭看著陳原臻。
“保護他,還有不要讓我們這一輩的糾葛,牽扯到他。他的名字是紀敘,這一點,我就算死了也不會讓步。”
說罷,紀慈希也站起身,她拿起桌上的紙袋,裏麵是高修點的咖啡。
她準備走,可剛剛到陳原臻身邊,就被她抓住了手腕。
“紀慈希,如果你現在想解除我們之前那樣的關係,那也好。”
紀慈希停下了腳步,她知道陳原臻還有話要說,於是沉默以對。
“我正好也不想和你做什麼合作夥伴了,”陳原臻直直地看著麵前的茶幾上映出的紀慈希的側影。
“我……”
她話還未說完,紀慈希就掙脫了她的鉗製,反而伸出兩根手指抵在她的唇際。
“無論你想說什麼,都請你把你現在想要說的話咽回去,我現在並不想聽。”
說罷,紀慈希快步離開,毫無留戀。
陳原臻獨自呆呆地坐在原位,嘴唇上似乎還留有紀慈希手指淺淺的溫度。
紀慈希咬著嘴唇衝出咖啡廳,被外麵的風一吹,她眼眶裏存蓄的些許溼潤也隨之消弭。
她一會還要見高修,一點馬腳也不可以被他抓到。
紀慈希很清楚高修之所以用自己就是想要鉗製陳原臻,所以,她絕對不可以給高修創造這樣的機會。
她深呼吸了一下,平複了心情之後又如往日一樣麵無表情地回到集團大廈。
敲開高修辦公室的門,她走上前把紙袋放在高修的桌上。
“高律師,您的咖啡。”
“喔。”高修這才把放在財經雜誌上的視線抽離,他微微探身看了一眼紙袋,拿出其中一杯冰美式看了一眼,對紀慈希笑道:“你去了好久,連冰塊都化了。”
他說著晃了晃自己被杯壁上的水珠弄得明晃晃的手心。
“如果您不滿意我可以……”
“哎行了——”高修擺了擺手,“紀助理還真是不經逗。”
紀慈希抿了抿嘴唇,而後低著頭說道:“那沒什麼事,我先下去了。”
“哎等等,”高修掀開咖啡的蓋子,就這杯子直接把棕褐色的咖啡往喉嚨裏灌,喝了一大口後,他把杯子放到一邊,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