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 太不小心了。”他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嘴上還有額頭上全是血,不知道的, 還以為我怎麼虐待下屬。”
張恪成腦袋的汗又鋪滿了一層, 他忙勉強笑著說道:“怎麼會,隻是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了而已,與副總經理您當然無關。”
“那當然了。”陳原爍笑了笑,“誰不知道,我是最善待員工的人呢……”
“是,您說的是。”張恪成陪著笑臉說道。
“可有些人……就是不識相。棄子還能回到棋盤上, 還真是天下第一笑話。”
張恪成明白陳原爍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這話裏隱藏了不少對於陳至山的怒氣,張恪成並不敢接話。
“怎麼了?”陳原爍微微抬了抬眼皮,嗤笑道:“你不說話, 是不同意?”
“怎麼會呢?”張恪成身子一凜,“隻是……隻是我覺得,您這話對著我說說足夠了,副總經理,我們還是得小心……隔牆有耳啊。”
“隔牆有耳?”陳原爍大笑起來,“這座大廈的每一個房間都是用的最好的隔音材料,就算你在屋子裏開槍把誰殺了都沒人聽得見,更何況隻是說話了。所以說啊……陳氏集團的走廊裏是沒有鬼的,如果真的鬧鬼,那就都是裏麵的人在扮鬼啊。”
陳原爍意有所指,張恪成跟了他那麼久當然也不是傻瓜,他忙抬頭伸出兩根手指對天發誓。
“我張恪成能有今天衣食無憂的生活全靠副總經理栽培,您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聽到下屬這樣激昂慷慨地表著忠心,陳原爍上下打量著他,看著他臉上還有自己留下的傷疤,陳原爍不知道是該哭該笑。
權力和金錢真是好東西,除了它們之外,還有什麼是能夠讓人挨著你的打還要舔你的腳呢?
金錢和權力是春【】藥嗎?
怎麼會呢。
它們明明是最烈性的毒【】品,甚至可以讓人為之拋棄自己作為人的尊嚴。
“我當然知道你對我是忠心耿耿了……”陳原爍低笑道,“在這坐銅牆鐵壁的怪物裏,”陳原爍說著抬起頭緩慢地看著偌大的辦公室,看著裏麵的每一寸牆壁,每一塊地板。
“我能相信的人,除了崔堇嫻之外,也隻剩下你了啊,恪成。”
張恪成低著頭不敢說話。
“所以……如果你有一天背叛我的話,我一定會把你一點一點撕碎,知道了嗎?”陳原爍扶了扶眼鏡,笑著說道。
“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張恪成的臉已經嚇得慘白,但依舊維持著表麵的鎮定。
“起來吧,跪了也快兩個小時了,腿該麻了吧?”
張恪成強忍著膝蓋的疼痛,慢慢地站起身。
“既然總經理已經歸位了,那我們也該給他送份禮物,祝賀他一下。”陳原爍說道。
“您的意思是……?”張恪成咬牙忍著疼痛,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我的那位前任大嫂,之前老爺子出手整她,卻被蘇總攔了下來。”陳原爍低頭撥弄著桌上的擺鍾。
“老爺子年紀大了心軟,還顧念著蘇真真曾經是自己的兒媳婦,所以沒下狠手。可陳原煬畢竟是我哥哥,我這做弟弟的,當然要給他出一口惡氣。”
張恪成一瞬間就明白了陳原爍的意思,於是試探著問道:“那您……需要動用夫人那邊的關係嗎?”
“Z市日報是官媒,官媒總是爆些豪門的桃色新聞成何體統?”陳原爍漫不經心道,“可官媒的媒體派係複雜,總會有些八卦小報願意抱崔家的大腿的。”
張恪成了然,他點頭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聯係各大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