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都沒來得及吃,我們董事長胃不好,早餐是不能省的。”
說罷,他抬頭看了看眾人,又笑道:“諸位奔波勞碌也辛苦,倒不如也在這兒吃些東西再去工作。廚房裏最近剛換了一位從五星級港式餐廳裏請來的大廚,也勞煩您各位幫他試試菜。”
為首的檢察官也是老江湖了,知道像陳至山這種等級的大鱷到這時也不會耍什麼花招,所以對他還是客客氣氣。
“陳董事長歲數大了,該照顧的我們自然也要照顧。您請便吧,至於我們,就要辜負陳董事長的好意了。”
說罷,他揮了揮手,手下的人便分成兩列,各自站在陳至山的兩側。
身穿黑衣的檢察官們嚴陣以待,此時現場的空氣都幾乎要凝固。
而就在這樣的重壓下,陳至山卻能氣定神閑地吃早餐,他的動作如往日一樣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絲毫沒有半分懼怕的意思。
他這一吃就吃了有接近四十分鍾,這期間,作為要被調查的陳至山完全是一副閑適自得的模樣,倒是作為前來調查的檢察官中,有幾個年輕人因為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雙腿發麻,連走路都踉踉蹌蹌。
用過早晨後,陳至山接過徐恭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對為首的檢察官笑道:
“走吧。”
而此時,陳原煬要找的律師也已經抵達警局。
當高修闊步走進警察局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接下來的結果。
果然,陳原煬很快就成功申請了取保候審。
而走出警局,陳原煬直接乘坐高修的車奔赴檢察院。
當陳原煬抵達檢察院時,陳至山才在檢察院的審訊室裏坐了不足半個小時。
檢察院顯然相當重視這個案子,派了院裏經驗最老辣的檢察官來親自盤問陳至山,隻是還沒問幾句,他就接到了上級的通知。
接到電話的瞬間,檢察官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個號,他壓低了聲音對著手機怒吼道:
“什麼叫做有人認罪了?這裏也是證據確鑿!”
“隻能說那邊的證據更能夠說服人吧。”
檢察官不甘心地掛斷了電話,緩緩站起身,陳至山笑著抬眸看他,雖然是抬頭看著他,可卻總有一種俯視的感覺。
“看來,我已經無罪了吧。”陳至山笑問道。
檢察官咬著牙沒有說話,他與陳至山對視良久,終於走到門口,親手為陳至山打開了門。
就在剛才,陳原煬主動向檢察院自首。
而在他離開警局不久,也有人到警局投案自首,宣布負責走私案的全部責任。
至此,陳氏集團的兩宗大案塵埃落定。
而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十幾小時。
當得知父親陳至山從檢察院中全身而退之後,陳原爍就發了瘋似的從集團衝回家中,
他回到家直撲自己的書房,當打開書房門的一瞬間,他呆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自己的書房已經變得一片狼藉,他的抽屜,保險櫃都大敞開著,實木地板被雪白的文件散頁所覆蓋。
陳原爍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腦一片空白。
愣怔了許久,他才囁嚅著吐出幾個字。
“崔、崔……”
“崔堇嫻!”他歇斯底裏起來,轉身又奔向自己的房間。
而他的房間裏一切與崔堇嫻有關的東西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崔堇嫻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痕跡,也一同猶如蒸發一般。
“崔堇嫻……崔堇嫻……”
他明白,崔堇嫻已經走了,帶著兩個孩子,還有能夠給他最後一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