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把周鳴扯到一邊,他左顧右看,確定沒人注意他們之後,他扯下口罩,從白大褂裏拿出了幾張訂好了的記錄表,他隨手把記錄表折了幾下,然後塞到了周鳴的懷中。
“我可告訴你哈,這玩意兒是絕密信息,我這可是冒著摔飯碗的風險給你拿來了。你答應我的,可別忘了!”醫生壓低了聲音對周鳴說道。
周鳴把記錄表又折了幾下,然後塞進自己大衣的內側口袋,他嬉皮笑臉地拍著醫生的肩膀說道:
“忘不了忘不了,不就是跳槽嘛,S大附屬醫院,那兒的院長和我老板也是老熟人,你這次幫了我老板,她肯定不會虧待你啦。”
醫生把口罩重新戴好,他打開周鳴的手說道:“這些就是全部了,如果你再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沒辦法了。”說罷,他又對周鳴擠了擠眼睛,之後就小心地跑著離開。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周鳴趕緊回到了紀慈希的身邊,兩人對視點了點頭,迅速地離開了醫院。
等把車開回酒店,周鳴才把懷裏的文件拿了出來,他把折了不知多少次的記錄表小心翼翼地展開,兩人用手指點著,手眼並用地仔細尋找。
終於,在最後一張記錄表中,紀慈希找到了一位疑似患者。
“高增國。”她指著這個名字看了一眼周鳴,“這個人是唯一一個各方麵都能對上號的人了。”
周鳴聞言點點頭,他拿出手機先是在網絡上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然而在這三千多個結果當中,竟然沒有一個是與他們想要找到的那個人有關的。
其實想一想倒也正常,高增國死的時候不過是八幾年,距今三十年的距離,在如今網絡信息更迭如此迅速的時代,那些早年的信息早已經被時間的巨浪打散,徹底湮滅。
想到這兒,周鳴有些犯難地咂了咂嘴。
見狀,紀慈希瞟了一眼周鳴的手機屏幕,她馬上就明白了周鳴的為難之處,思考片刻後,她的大腦裏突然靈光一閃。
“陳氏在化工產業上,有涉及嗎?”她問道。
周鳴聞言思考了一下,大概想了有幾分鍾後,他才遲疑道:“幾年前陳氏的確有涉及過這方麵,也投過化工廠,不過陳氏的重心還是在別的領域,這兩年對化工產業已經不重視了。”
“那或許……”紀慈希沉吟片刻,“你可以查一下,陳氏在這裏是否有過化工廠的投資嗎?”
周鳴聞言思考了一下,他覺得紀慈希的想法或許真的是一條新路,所以沒怎麼猶豫,他就在手機上敲上了陳氏集團以及化工廠等關鍵詞。
這一次手機上給出的結果就更少了,隻不過這一次的搜索結果雖少,但幾乎每一條都十分有用。
資料顯示,陳氏的確曾經也在這裏投建過化工廠,並且做的也是苯類化學物的生意。陳氏所控製的化工廠要比高增國的化工廠晚幾年,於是陳氏的化工廠剛剛建成時,作為本地老大哥的高家工廠始終是占據領導地位的。
可令人奇怪的是,就在陳氏入駐的九個月後,高家化工廠竟然就因原料變更未經審批擅自開工而被要求整改,而那時,高家的化工廠才剛剛接下本市的石化項目投資。
由於整改停產,高家工廠無論如何是無法償還巨額的賠償金的,大概也正因此,高增國最後選擇鋌而走險,在夜裏偷偷進行生產,而疲勞作業的工人最終釀成慘劇。
而這一係列的蹊蹺之處就在於,當初那個整改,到底是真的有不規範之處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