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父子也不會快樂的,我們有媽咪,抵過一萬顆星星對不對?”
“對!有媽咪就好了,以後我們還可以一齊去劄幌看星星!”衛朗還是想讓母親看到最好看的星星。
“也許我看過了。”她淺淺試探。
“是呀。”他笑,伸手撫過她頰,並將她放下的長發攏到肩後,讓他可以完整看到她美麗的側臉。
“希望你不會以為今天的問題已解答完畢。”
“當然不。”他伸出三隻手指宣誓童子軍的榮譽,深知惹人要適可而止。
裴紅葉微撇唇色,臆測他所知關於她的記憶有多少。
“你了解我嗎?”
“夠了解了。”他輕扯了下她耳垂。“犯規。”不管是過去的她或是現在的她,他都了解得夠多了。當然也不意外她會出其不意向他挖答案,讓他會一時間無可無不可的回答,以為反正無關緊要。但當所謂的“無可無不可”的解答彙集成脈脈相連的線索後,所有的秘密將無所遁形。在商場上,她就是以這種方式生存。以往……她也是這麼得到她想知道的真相的……
好癢!
她推開他手,著耳垂。她的耳垂非常怕癢,所以一向很少戴耳飾,當然也不穿耳洞。高中時期的好友之一方箏最愛在她耳邊吹氣,非要她雙手捧上當日做的點心上貢才罷休。
“小朗的耳朵也很怕癢。”他道,像在暗示。
“對!媽咪也是嗎?每次我賴床的話,爸爸都會在我身邊呼呼,好癢喔。”衛朗彷佛耳朵正癢,跟著抓了兩下。
裴紅葉好奇的伸手拉了下街極的耳垂,沒反應;再扯了下,還是不動如山。惡向膽邊生,決定用彈的他神準的抓住她手,擱到他腰側。
“我怕癢的地方比較正常。別忙了。”車子已在一處平台停妥,他還不急著下車,打開車內小燈,似笑非笑的斜睨她,挑釁的又伸手要抓她耳垂。
“啊!”她身子忙著往後抵,伸出不甘示弱的手,福至心靈的擰向他手臂內側。感覺到他震動了下,雙手迅速抓住她正中紅心的魔爪。
他眼中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濃冽的向她波心渲染開來。她想叫他放開,可是喉頭似乎哽著些什麼熱燙的東西,教她發不出聲音。
“你的身體記得我。”記不得的,隻有心。她的心將他遺忘在過往,無情的壓在記憶底層蒙塵而不以為意。
她掙紮回雙手,竟不敢麵對他近似控訴的眼,轉身打開車內,慌亂的道:“該下車了。”
下車後她打開後車門抱出衛朗,牽著他找觀星地點布置吃食去了。不敢回頭,隻因心情太紊亂。
衛極將頭抵在方向盤上。
如何讓她愛上他,是他現在的課題。
成熟的女子畢竟不同於少女的青澀。隻是,為何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她第一個動作總是在逃?
哭笑不得、苦澀、狂烈的情、被遺忘的心、種種勢在必得與挫敗、喜與怒,交織成他再也按捺不下的急切。
正如紅葉當年所說的,他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外表溫若煦陽,內在深沉絕烈。他快要撐不住了!
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陌生而疏退。他不後悔八年的追尋,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刺痛著,每當她轉身而去。如果她曾愛過,為何能遺忘得如此徹底?一乾二淨的抹煞所有共同經管的一切?
她不愛他,至少不夠深,對吧?或者,真實的她根本看不上他,以至於她逃得毫不猶豫。
這些疑惑總紮在最脆弱的心口一角,日日夜夜抽搐。他要她全部的愛,無論失憶前的她或失憶後的她;無論是八年前的她還是現今女強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