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說道:“時間倉促,我也隻是隨便挑了幾處關鍵的,詳細的你日後再整理吧。”
鳳棲聞聽,嚇~隨便挑挑就這樣了,這要是仔細了還讓不讓人活。
雪冽掃了眼身邊摞得尺高的賬簿,對鳳棲說道:“你先去忙,等下過來拿。”
吩咐完也不再看鳳棲,由上至下拿起賬簿一本本開始翻閱,批注。
此時,鳳棲早被雪冽的能力震懾,哪兒還敢有疑問,淺施一禮默然退出。
……
雪冽隻用了小半天的功夫,便將所有的賬目都清晰地整理出來。
看著桌上寫滿的筆記,雪冽訝異,想不到一家小小的風華苑也有這麼多瑣事要處理。
從基本的人員管理和日常開支,再到官府地方的各方打點,以及各種活動的籌備等等,事情多如牛毛。
夜璃隻這兩日沒打理,待辦的事就堆積如山,不由覺得讓一個女孩子單肩扛起這麼多,實在是辛苦。
他起身走到屋外,喚來鳳棲,吩咐她按照整理好的去做即可。隨後,又向鳳棲詢問了藍澈的房間。
指望女人養
雪冽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此時已近正午時分,本還猜想藍澈可能已經出門,不料,當他進到藍澈的房間時,見那人竟還在四仰八叉地酣睡。
他嘴角動了動,走到床邊,屈指對準藍澈的腦門子“嘣”地一彈。
睡夢中的藍澈猛然吃痛,騰地坐起身,惺忪地睡眼隻露了一條細縫兒,什麼都沒看清,就嘴裏就不滿地嚷嚷道:“誰?不想活了?”
說完,頭不抬眼不睜地又一頭栽倒在床,蒙被呼呼大睡。
雪冽氣笑,罵道:“你小子倒安逸,快起來,有事找你。”
藍澈一聽是雪冽的聲音,以為夜璃有事,也不耍賴了,趕緊從被窩裏翻身坐起,問道:“寶姐沒事吧?”
雪冽見他平時雖大大咧咧,對待夜璃可是一等一的上心,這份姐弟情深還真難能可貴。
既然如此,他的安排也就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雪冽稍作沉吟便對藍澈說道:“既然你這麼關心你姐,那打今兒起,風華苑的大小事宜都由你來打理。”
藍澈本還迷糊的腦子在聽到雪冽這番話後,咯噔一下全醒了,驚訝地朝他瞪大雙眼。
以為雪冽在拿他開玩笑,怎知雪冽的表情竟是無比地嚴肅認真。
藍澈立馬朝他擺出一張苦瓜臉,連連擺手拒絕道:“別開玩笑,我可沒那本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呃…不對,還是叫寶姐管吧,寶姐很厲害的……”
雪冽打斷他的碎碎念,眉眼一挑,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嘲笑地奚落道:“你小子該不會想指望你姐養你一輩子吧?”
“這是什麼話!”藍澈被雪冽小覷的眼神和言語輕易地撩撥出胸中的傲然之氣,對他瞪著眼,冷著臉大丈夫似地說道:“我堂堂男子漢,豈會指望女人養?真是笑話!”
“好一個堂堂男子漢,既然是男子漢自然就能扛得起責任。”雪冽絲毫不過藍澈喘熄的機會,抓著他話裏的傲氣一鼓作氣地直接拿下。
耍賴是傳統①
藍澈聽罷,傻眼了,想不到一番豪言壯語竟把他自個推進了死胡同,而雪冽刁鑽地叫板更是令他啞口無言。
氣得貝哥隻能用抽筋的眼睛不停地淩殺他。
雪冽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俯視著他憤恨的小眼神,還以為他會朝自己吼兩嗓子反抗一番。
怎料,藍澈剛剛還瞪得更銅鈴似的的大眼睛驀地一變,黑亮透徹的眼睛忽然蒙上一層霧靄般的迷蒙,徒然間這副委屈淒楚的小模樣任誰見了都想好好疼惜一番。
隻聽他對雪冽可憐兮兮,聲情並茂地說道:“冽哥,我還小,不成熟,不懂事,沒能力,哪能擔此大任?如果冽哥真的心疼寶姐,完全可以親自出馬嘛,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孩子。”
雪冽見他故意裝可憐,笑著挖苦他道:“小孩子?虧你說得出口。為了逃避責任,還真是花樣百出。若我說不行,你是不是還要再擠出幾滴眼淚來為你的表演渲染下情緒?”
雪冽玩味又直白的口氣根本不買藍澈賣乖的賬,頓時叫貝哥藍澈偃旗息鼓,收起頑劣,眼底瞬間又恢複了他的清澈黑亮,瞪著不容商量的雪冽直磨牙。
雪冽心中好笑,這姐弟兩全是活寶,耍賴絕對是一流的。
在貝哥豺狼虎豹般憤怒的眼神下,雪冽泰然自若地走到桌邊椅子落座,舉止優雅地自斟了杯茶水,端起杯還未飲,又扭轉過頭看向他問道:“你多大年歲?”
貝哥正瞅著雪冽運氣,忽聽他此問,微怔了怔,不解地問道:“十六,怎麼了?”
“你還真好意思問怎麼了,十六歲了還整天像個孩子似的耍賴,不覺害臊?”
怎知貝哥聽了雪冽的調侃,不但不以為杵,反倒很自豪地嘿嘿笑道:“耍賴是我家的傳統,慢慢你就會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