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更!
你是我的
仙師聞聽他此言,沉默片刻,忽而將他定定的目光從雪冽身上移開,飄向了夜璃。
夜璃見道士突然看向自己,心沒來由地一顫,可還沒等她做出反應,道士的目光就又轉向了雪冽。
而此時的雪冽臉色異常難看,冰眸幽深沉寂,一股如實質般的凜然寒氣從他那雙眸子裏張揚地溢出,好不凜人。
夜璃心詫:“他在……生氣?為什麼?”
夜璃抓住雪冽的手臂,輕聲喚道:“雪冽!”
聽到夜璃的呼喚,雪冽醒神,清亮的眼底倒映出夜璃擔憂的神色,他心一熱,剛剛那點不快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眸光漸漸轉為柔和,對她柔聲安慰道:“沒事,別擔心。”
見他神色恢複如常,夜璃總算鬆了口氣,可這心裏還是沒來由地緊。
忽聽對麵的仙師道人一聲清笑,隨即他站起身,略有無奈地說道:“也罷,天心難測,一切自有定數,強求不得。何況五百年都等得,更不急於這一時,若你回心轉意就到方壺尋我吧!”
說完也不再理會任何人,施施然離去。
“仙師……仙師……”後麵排隊的人見仙師突然走了,在他身後急切地呼喚,追隨。
然而,那仙師道人的腳步看似不疾不徐,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追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那淡泊縹緲的身影走出人們的視線。
人們驚訝,口誦仙人,頂禮膜拜之。
雪冽對道士的玄虛之詞根本不上心,他轉過目光對夜璃說道:“我們走吧!”
然而,此時的夜璃凝望著道人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仿佛失了魂,連明亮的雙眼也變得空洞虛渺。
她這無魂的眼神可把雪冽駭了一跳,不由語出關心道:“夜璃,你怎麼了?”
怎料,夜璃眸光一閃,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緊張又慌亂地說道:“雪……雪冽……你……你是我的,你不能……不能去!”
夜璃的心裏太害怕,連話音都帶著無法抑製的顫唞。
狂蜂浪蝶①
雪冽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擔憂,她自幼隨紅藥走遍大江南北自然也知道道士口中的方壺之地,怕是她以為自己要跟隨那道士出家吧。
他雖然生性不羈,喜歡閑雲野鶴般自在無拘的日子,可還不會淪落到遁入空門與青燈為伴。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安慰道:“想什麼呢,那道士的胡話你也信?虧你還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人。”取笑完,也不看夜璃的反應便主動拉起她的手朝玉春樓走去。
夜璃見他神情裏沒有一絲敷衍她的意思,高高懸起的心才稍稍穩定。
可她實在無法忽略那道士的話,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憑那人的氣質言談絕非胡言亂語。
夜璃不禁抬眸看著一副風輕雲淡的雪冽,心裏暗下決定:“我一定要找師父問個明白!”
……
經過剛剛這一段插曲,兩人都沒了閑逛的心情,徑直來到玉春樓門前。
玉春樓在這座小鎮中實在太顯眼,與街上斑駁古老的店鋪不同,它兩層樓宇大紅朱漆粉刷一新。
朱閣,綺戶,憑欄上皆懸掛著五彩緞帶。
風和日麗下,彩旗招展,奢華豔麗一點不比風華苑差。
但與風華苑不同,未到玉春樓門前便能遠遠嗅到裏麵飄散出來的濃鬱刺鼻的脂粉味。
門口更有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煙花女子依靠在門庭撓首弄姿,朝過往的行人賣弄風情。
瞧著有點貴氣地就圍上去嗲聲嗲氣地拉扯勾引,處處顯露著煙花之地的頹靡和放浪。
此時,夜璃已經收拾起情緒,麵色沉靜地率先舉步到門前。
隻是她還未開口,就聽那幫花蝴蝶睨視著她,嗤鼻瞪眼地說道:“我們這裏不招待女客。呀~好俊俏的公子,快進來叫奴家服侍您吧,保證您欲仙欲死,風流快活……”
當那些風塵女子瞧見夜璃身後的雪冽時,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狂蜂浪蝶般朝雪冽衝了過去。
狂蜂浪蝶②
雪冽未動,夜璃先橫在他麵前,不好看的臉色愈發陰沉,對那些女子冷漠說道:“他是你們能碰的嗎?”
夜璃雖年紀不大,但因剛剛鬱結的心情卻使她說出的話音如冰珠直直墜在玉盤上,冷凝凝的,直叫那些如狼似虎的煙花女子無端端地打了個顫,伸向雪冽的手也都自動縮了回去。
雪冽負手於一旁看得清楚,心中稱奇,此時的夜璃與在他麵前的那個調皮,任性又開朗的丫頭簡直判若兩人。
她在冷臉的時候散發出的氣勢深沉又淩厲,完全不輸於他,一沉小臉竟能叫人打從心底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