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心頭一跳,趕緊上前撒嬌道:“不敢勞動師父大駕,徒兒自己來就好!”要是把他交給您,還指不定得脫幾層皮。不過這句夜璃也隻敢在心裏嘀咕,麵上則做足了乖徒兒的諂媚。
怎料,紅藥突然冷哼她一聲,瞟了她一記冷眼,不高興地說道:“這還沒過門呢,就護得嚴實,這要是明兒成了親,八成連師父都得忘得一幹二淨,真是女大不中留。”
夜璃聽她碎碎念也不敢頂嘴,嘻嘻陪笑,轉到她身後邊為她按摩肩部,邊甜甜笑道:“瞧師父說的,徒兒聽著都傷心了,忘了誰也絕不敢忘了恩師呀。”
敢胡說毒啞你
“真的?!”紅藥一聽這話高興了,葡萄水似的酸臉立馬又笑逐顏開。
“當然是真的,師父讓徒兒往東,徒兒幾時敢往西過?徒兒對師父的一片孝心那可是日月可鑒的。”夜璃見她露了笑臉,趕緊一記奉承順溜地拍了過去。
“貧嘴!”紅藥笑嗔,眼裏全是對夜璃的疼愛。忽聽,她認真地說道:“剛剛雪冽來求親,師父替你父母應下了!”
突聞此言,夜璃正在為紅藥按摩的手驀地僵住,這喜訊來得太突然,令人不禁有些恍惚,她不敢置信地追問:“師父,您說什麼?”
紅藥自然察覺她的激動,她也最清楚夜璃與雪冽的淵源,別人或許很難理解,但她是過來人,世俗的偏見絕對比不上一對有情有愛的人的幸福重要。
她也決不允許自己的寶貝徒弟像她一樣,因為世俗的眼光而放棄自己的幸福,追悔一生。
打定主意,紅藥轉過身,拉住夜璃的手認真地囑咐道:“這事要抓緊,若是被他知道了你父母是誰,我擔心他會反悔!”
夜璃自然懂得師父的意思,她也十分擔憂。
剛才她就是怕淩少在外麵不小心說走了嘴,才趕緊將淩少帶到別的房間囑咐了一番,甚至還威脅淩少要是敢胡言亂語,就把他毒啞,氣得淩少拂袖而去。
不料想,自己竟誤打誤撞地惹起了雪冽的醋意,逼得他先下了手,嘿嘿,這倒真是成全了她的心願。
夜璃的小心思紅藥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地打趣她道:“就這麼想嫁了?”
“師父!”夜璃被紅藥捉弄了個大紅臉,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忸怩,逗得紅藥開懷大笑。
……
平定四海四人自從做了風華苑的苑衛教頭,日子過得倒也輕鬆。
這種日子雖然無聊,但想到可以守護在雪冽身邊,他們幾人倒也過得知足。
況且夜璃說過,隻要他們做得好,就會盡早安排他們回到雪冽身邊,這也給了他們最大的盼頭。
散了訓練,四人圍坐在後院,如往常般默默地喝著茶。
突然,老二低呼:“殿下!”
太子殿下①
突然,老二低呼:“殿下!”
“二哥,你想殿下想瘋了?”老四唉聲歎氣地奚落了一句。
這時又聽老三結結巴巴地說了句:“殿……殿下!”
老四笑道:“怎麼全瘋了?”
“參見殿下!”
突然,那三人恭謹地朝老四身後叩拜。嚇得老四一個哆嗦,趕緊回頭,一眼就瞧見雪冽就站在他身後笑意吟吟地瞅著他。
噗通一聲,老四嚇得從石凳上掉在地上,摔得疼了,也立馬回過神,趕緊連滾帶爬地恭謹跪好,局促地結巴道:“參見……殿下!”
“你也瘋了?”雪冽開口拿老四說了句玩笑。
四人聽他話音裏的笑意,均是一怔,他們的太子殿下向來陰沉,更是從未與他們開過玩笑,這一句簡單的笑言,真是讓他們受寵若驚,不由令幾人戚聲喚道:“殿下!”
他們的心事,雪冽豈會不懂,想這十六年來也真是辛苦他們了。
雪冽緩步走到石凳端坐,語氣輕鬆地對他們說道:“都起來吧,動不動就哭天抹淚的,像什麼話!”
“謝……”想再呼喚殿下,但瞥見院中有人走過,四人同時想起夜璃的警告,馬上異口同聲地改口道:“謝主子!”
雪冽眉眼一挑,霎時心如明鏡,他微微一笑,撩了撩手示意他們起身。
四人恭謹地侍立在側,可是眼神都忍不住偷偷瞄向他。
忽聽雪冽發話道:“都坐下吧!”
“奴才們不敢!”四人惶恐就要再跪。
雪冽擺了擺手阻斷他們的跪拜,歎了口氣,認真地說道:“我早就不是太子……”
“您在奴才們心中永遠是最尊貴的太子殿下!”四人不約而同地跪地哀呼。
看著他們的執拗,雪冽嘴角輕輕抽搐,聲音也冷硬得低沉:“都給我起來!以後不許再稱呼我殿下,否則立即滾蛋!”
“遵命!”
四人聽出他話音裏的怒意,哪兒敢再頂嘴,立馬乖乖站起來,可臉上都還掛著雷打不動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