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見她閃躲的眼神,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她是故意的。
一瞬間他心思百轉,十分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不想告訴他淩少的真實身份,也不必讓他誤解她的性別吧?
虧他自詡眼神犀利,卻被一個女人蒙了眼,這可真是打了一輩子燕,反倒被燕啄瞎了眼。
這種感覺讓人著實不好受。
淩少也是微微一怔,顯然也沒料到那捕快是認識她的人,她瞄了眼神色局促的夜璃,抿抿嘴,對夜璃投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便不再看她。
款款走下樓梯,斜睨了一眼那衙役,不冷不淡地說了句:“方小四你本事了,竟敢到我眼皮子底下來逞能。”
方小四聽罷嚇得連連叩首,惶恐地回道:“奴才不敢,奴才不知道大公主在此,驚擾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他一邊賠禮道歉一邊舉起巴掌朝他那張黑黝黝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扇著巴掌。
淩少對他們這套“負荊請罪”的戲碼十分不耐煩,皺眉道:“起來吧,趕緊說什麼事!你今天要是說不明白,我可不饒你!”
方小四急忙應了聲是,乖乖地從地上爬起來,腰彎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言詞謹小慎微地回道:“回大公主,有人舉報這裏窩藏了朝廷欽犯,小的也是奉命辦事……”
妖異的美
“行了,你少跟我打官腔,我告訴你這裏每個人比你都清白,哪個混蛋沒事找抽胡說八道?趕緊回去告訴你們府尹,立即把誹謗的人給我抓出來,本公主治他汙蔑皇親國戚之罪!”
方小四一聽這話頭,猛打了一個哆嗦,汙蔑皇親國戚,這是多大的罪,別說他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衙役,就是他們官老爺親自來也得懼怕三分。
當下哪兒敢再囉嗦,應了聲是,趕緊帶人怎麼進來的,又麻溜兒地怎麼回去了。
見官衙退去,淩少看了眼臉色不好的雪冽和夜璃,抿抿唇,對藍澈說道:“我先回去了,趕明兒再過來。”說完也不等人回話,腳底抹油……溜了!
鳳棲一看氣氛不對勁,也急忙將眾人都遣散,該幹嘛幹嘛去。
這回鳥獸散得倒是痛快,眨眼的功夫剛才還擠滿人的廳堂就隻剩下雪冽夫婦。
夜璃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夫君,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嘴唇。她隻顧著在心裏掙紮到底要不要坦白,以及坦白後會死的多慘,壓根就沒留意她的下唇瓣已經被牙齒生生咬出了血絲。
雪冽眼看著她糾結地都咬傷了自己,心中那點鬱結也提不起來了,不由默然一歎,把她抱在懷中,輕聲調笑道:“你要是再使點勁兒,可就成兔子了。”
“什麼意思?”夜璃抬起頭,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三瓣嘴!”雪冽邊說笑著,邊抬起手指在她咬破的唇下輕輕劃動。
“討厭!”夜璃羞澀地嗔了他一句。
此時她粉嫩的唇瓣被她蹂躪的一片靡紅,色彩鮮紅,泛著點點水的光澤,襯著唇邊那點點血絲竟有一種妖異的美。
雪冽的眼神愈發地深沉,他緩緩俯下頭,含住了那飽受蹂躪的唇瓣輕輕吮xī……
這溫柔的親吻霎時迷醉了夜璃,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舌頭勾引開他的唇瓣,闖進他的口齒,引誘出他的舌與她一起嬉戲……
夜璃覺得雪冽的每一寸都能叫她迷醉,他的一個小小的迎合便能瞬間瓦解她的意誌,叫她立即丟盔卸甲。
最歹毒的火苗
而他的托撫著她脊背的手,更似烈焰頃刻點燃了她內心的欲望,火燒火燎,澎湃熱烈。
雪冽感受到懷裏的夫人動了情,連那兩隻囂張的小手也已經遁入他的胸膛,他眼眸微彎,淌徉出幾許溫柔笑意,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闊步上樓回房。
即便行走中,兩人互相含著的唇也沒有鬆開一分。
但那仿佛能燃燒萬物的甜蜜,落在特別人的眼中竟好比世間最歹毒的火苗,瞬間燒紅了人的眼睛。
眼瞧著他們進了房,緊關上房門,躲在角落裏的人眼底已是一片血紅。
……
溫存過後,雪冽抱著夫人漸漸入睡,而折騰了兩天一夜本是人困馬乏的夜璃卻沒了睡意。
她窩在雪冽的懷裏仰首凝望著他恬淡美好的睡容,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心中不禁又開始糾結。
紙包不住火的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清楚,隱瞞的越久隱患就越大。
她也有一時的衝動想坦白,但轉念一想,今天僅是淩少的事就已經惹他不快,她要是再將一切和盤托出,他會不會立刻拂袖而去?
想到雪冽會離開自己,夜璃就揪心的難受,不由輕歎出聲。
她做這麼多隻是想把他留在身邊,或許自己的方法不得當,但她真的不是想要惡意地欺騙。
夜璃不禁又是一歎。
然而,當想起他對她的溫柔和疼愛,她那顆頹喪的心又泛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