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活人,可終日也聽不見誰說一句話。

夜璃自打清醒眼神就沒有離開過雪冽,她的眼神火辣又憎恨,若是眼神能殺人,他早在她刀子的目光下屍骨無存。

縱然他淡定,也扛不住她時刻的盯視。

雪冽也愈發地沉默,幾乎整天躺在塌上裝睡。

這遙遠的路途在沉默中時刻煎熬著人心……隻能期盼著不停地向前轉動的車輪再快些……早日到底終點。

……

行刺①

軒轅振宇本是隨性不羈的人,可自從被迫坐上皇位他就再也不得清閑。

以前看到軒轅振霆整日忙碌,還笑話他是瘋子,如今自己竟然也像頭驢一樣沒日沒夜的幹。

國事,政事,整天壓得他喘不過氣,似乎總有批不完的奏章,做不完的決定。

更不可思議地是,這樣的勞碌他竟然一過就是十六年!

夜深了,聽到殿外蕩起更鼓聲,軒轅振宇終於放下了手上的奏折,緩緩起身步出了龍椅。

凝望著夜空中漸漸西陲的圓月,獨自呢喃:“又是三更了!”

喜樂躬身駝背的托著一件披風為軒轅振宇披上,關切道:“陛下,夜深了,就寢吧!”

軒轅振宇拉了拉喜樂遞來的衣帶,回頭望了眼喜樂。

太監總管喜樂服侍了三位君王,此時也已是鬢染霜發,暮暮垂矣。

軒轅振宇不禁一聲歎息:“喜樂,你也該享享天倫之樂了……”

然而,不等軒轅振宇說完話,喜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悲傷地喚道:“陛下!陛下是嫌老奴沒用了嗎?”

眼看著喜樂老淚縱橫,軒轅振宇這心裏也不是滋味,正想要出言寬慰他幾句,突然,一道寒風掃入,一抹寒光劈斬而下。

“陛下小心!”喜樂正好抬頭看向軒轅振宇,突見刺客來襲,本能地就衝了上去,想要護在他的身前。

軒轅振宇雖然當了十幾年的皇帝,整日政務纏身,可功夫一點也沒荒廢,身手了得,見喜樂衝過來,他大驚,單手一抓,將喜樂憑空高舉,另一隻手瞬息間抽出了軟劍,與刺客的劍鋒交擊一處。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刀劍一聲鏗鏘碰撞,霎時火光四濺。

一黃一黑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處。

打得太猛,軒轅振宇另外一隻手上的喜樂也無暇放下,饒是如此,他的身形依然利索矯捷,絲毫不落下風。

喜樂被軒轅振宇帶著旋轉,頭昏眼花,早就忘記了害怕,可他還清醒地知道有刺客,閉著眼睛,尖聲厲嗓扯開了喊:“有刺客,有刺客……”

行刺②

這一聲聲尖銳地喊叫極具穿透力,瞬間傳出好幾十裏地。

軒轅振宇與刺客還沒過上百招,就見十多支守夜的禁衛軍明火執仗地湧了進來,將刺客團團圍困,激鬥一處。

軒轅振宇得空退出戰圈,將喜樂平穩地放在地上後對禁衛軍下令道:“活捉!”

喜樂落了地,看到軒轅振宇無恙,那顆驚顫的心總算也落了肚,這一鬆懈才發現他早是大汗淋漓。

刺客虎背熊腰,比普通人高出足足一頭有餘,力量強大勇猛無敵,被百多個侍衛團團圍困他依然不顯弱勢,招式大開大合砍殺一片。

“閃開!”

“閃開!”

兩聲喝喊同時響起。

軒轅振宇看著一個個倒下的侍衛也被他殺毛了,提劍就要再戰。

不料,遠處與他同時響起喝喊的瞬間,一道白光激射而來,直奔刺客眉心。

刺客仰首想躲,不知是巧合,還是那人早已算好他有此動作,白光倏地沒入了他的口中。

登時,刺客牛眼大睜,頃刻,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個鮮紅的身影飄逸而至。

“紅藥前輩?”軒轅振宇看清來人,上前抱拳道:“前輩怎麼來了?”

看到軒轅振宇向自己施禮,紅藥笑容可掬:“陛下這是折煞老婦了。”隨後她也不客氣地指著地上昏迷的刺客說道:“陛下可否讓老婦將他帶走?”

軒轅振宇聽罷微微一怔,但見紅藥雖在笑著詢問,眼神卻是極度的認真和嚴肅,臉上還浮現著隱隱的焦色,當即明白過來,爽快地應道:“好!”隨即,他眉頭蹙起,不無擔憂地問了一句:“他沒事吧?”

別人聽不懂軒轅振宇話裏的玄機,紅藥清楚,朝他淡淡一笑,看似隨意地回道:“還死不了!”

言罷,走到刺客身邊,素手一伸,身材魁梧高大的刺客竟被她向拎菜籃子似的拎在手中,身形一動眨眼消失在眾人眼前。

軒轅振宇凝望著紅藥匆忙的背影,眉頭擰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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