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頭頂,堅定的說道:“他不懂你的世界,所以……”
寧可找些離譜的借口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兄弟。
什麼做兄長的,不過就一個以自身狹隘的方式來揣測別人,自以為是的大傻X罷了!!
藤原久壓製著怒氣,深深吸了口氣才緊緊握著少年的手,氣勢洶洶的正色道:“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難過。”
“……我,我沒有。”額邊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眼睛,也遮住了表情,少年沉默了一會兒,才哭笑的抬起頭來,對藤原久說道:“我真的隻是想趕緊把它收拾起來而已,久哥你不要亂動啦。”
少年仰起臉坦蕩的笑著,琥珀色的眼瞳被陽光映射的格外通透。藤原久思考著少年的話,過了幾秒鍾才愣愣的放開手,少年就立刻跑回了廚房裏找來掃帚和畚箕,麻利的將茶具碎片都掃了起來。
“沒事吧,貴誌?”名為宗治的青年也很緊張,看到少年直起身才急急問道。
“是,沒事的!”夏目貴誌彎了彎眼睛,看向青年溫和的笑了笑:“宗治哥,高橋阿姨身體還好嗎?”
“……啊,媽媽很好的。”青年並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會忽然轉到這裏,但還是正常的回答道。
“那,學業還順利嗎?高橋叔叔也還好嗎?”
“爸爸身體也很健康,我的話,已經準備繼續讀碩士學位了,目前正在努力中。”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
青年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夏目貴誌已經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握緊了藤原久的手,立直身子向高橋宗治淺淺的鞠了一躬,眸光清澈的好像吹過雪原的風:“很感謝您的照顧,也感謝您能過來看我,但如您所見,我現在過的很好。”
真的,非常好。
他在這個小地方,遇到了他親人與朋友,遇見了他夢寐以求的一切,這些溫暖和美好每一天都在填滿他內心的縫隙,使得他在麵對過去的時候漸漸可以淡然處之……
所以,真的,已經沒關係了。
夏目貴誌發自內心的這樣想到。
……
勇敢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勇氣。
高橋宗治離開的幾天後,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夏目貴誌突然聽藤原塔子提起,回到家中的青年不知為何忽然發起了癔症,當時就激動的嗆了一下,捂著嘴咳了起來。
“癔,癔症??”
“是啊,聽說連續好幾天,每天晚上都會被一個帶著般若麵具的惡鬼拉著在全是妖怪的幽暗森林裏狂奔,早上醒來的時候又好端端的躺在自己床上,隻有枕邊憑空出現了般若麵具,鞋底上也沾滿了泥土……”
藤原塔子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猜測道:“很奇怪吧,明明高橋家附近沒有什麼森林,可就算把門窗都鎖起來也無濟於事,大家都說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呢。”
……作祟啊。
夏目貴誌用力咀嚼著米飯,即使額外小心也還是差點咬到了舌頭,比起捧著碗泰然自若,甚至還會附和幾句的藤原久差的簡直不是一點半點。
晚上的時候,將臥室的燈熄滅之後,少年窩在星光灑落的窗邊,抱著壓手的三色貓咪舉到眼前:“老師,你說,這幾天久哥有出去嗎?”
“那個禿子去哪裏,我怎麼會知道?”為了迎接冬天又長了一圈冬毛(並不是)的三色貓咪不耐煩的撩了撩眼皮,但下一秒就被少年傻笑著抱進懷裏用力蹭了蹭。
感受到少年的興奮,貓咪老師隻是抖了抖耳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在少年懷裏翻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黑釉色的眼睛在星光中折射出一片清涼的銀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