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杋一出生便封為太子,隻因為當時的皇帝太愛了。也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畢竟出生皇家,還是個太子。
無論在誰的眼裏,都是被命運眷顧的孩子,就連他自己也這麼以為過。
一白發老者恭敬地走了過來,站定在三步之遙。圓潤的臉上堆滿笑意,像極了彌勒佛讓人好感倍升。隻見老者躬身道:“一切都謹遵公子吩咐,都已準備妥當!”
南宮杋點點頭,手中擦拭動作未停,那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是他六歲那年父皇送的生日禮物。
“嗖~,叮~”南宮杋手腕輕抬,手中匕首便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隻留把柄在外,整個刀身沒入竹屋牆壁。
這竹屋從一年前的那場大火之後,是重新修葺過了。那邊深處的狼群圈養,也是換了一副模樣,從外頭看隻會以為是個豪華版的家禽圈養,也不會想到裏麵一層別有洞天。轉頭看向這周遭的樹林也是被重新修整過的,添了不少植被,甚是茂密,最好藏人。
比如現在,南宮杋哨音剛響,像是變魔術般,空曠的房前瞬間被一排排暗衛填滿,仔細一看還竟會覺得有些狹小。
“你們都是從小和我一起訓練的兄弟這一點希望你們能夠記住。還有一點,到死也別忘了,我更是你們的主子。”南宮杋聲音沉厚,餘韻悠長,一圈圈繞在這群暗衛心上久久未散,此時的他們隻有一個信念:拚死護主!
為了掩護自身身份,一齊將身上所有能證明的物件都卸了下來,誰也沒半分猶豫,甚至是用慣了的兵器。
南宮杋同他們一樣,一身夜行衣,負手而立。抬手示意,一堆看似破銅爛鐵的武器散落在眾人眼前。
這是特意仿造外使驛站的守衛兵身上的武器,為了逼真效果還仿了使用過的造舊痕跡。
一切整裝待發!
入夜,越發深秋了,涼意颼颼,這種天氣舒舒服服地泡個澡,再配上一壺美酒,最是合宜。
葉漪青絲未綰,隨意披散。輕抬手臂,白皙纖指撥弄了下頸間長發,柔順發亮的發絲滑過如凝脂般的圓肩,落於光潔的後背,形成黑與白的強烈對比,任誰瞧上一眼瞳孔都會不自覺放大。
“把東西放下就出去,在門外候著就行!沒有命令誰也不能進來!”葉漪背身吩咐道。
等到伺候的人一一退出去後,葉漪才入了浴池。
溫熱的池水包裹著全身,恰到好處的暖意在這深秋給了人更多一份愜意。葉漪全身心地放鬆了下來,難得的休息。
這驛站向來是接待外國來使的,守衛防備不是一般驛站可能比的,況且房外更是有自家暗哨守候,所以並不擔心有哪個不長眼的。
誰又能料,還真有個不太有眼的。
人前整天整月地繃著一根弦,這一放鬆下來,不免有些乏了。葉漪索性趴在池邊半闔了雙眼。
是夜,一切都籠於黑色之中,模糊了界線。月黑風高夜,暗流在悄悄湧動。
待葉漪察覺時,一把匕首已經橫於她長頸間了。
葉漪心中大駭,一雙杏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瞪著眼前這個不知名的浪蕩子。
他能夠進來,說明驛站裏外恐被清了個幹淨了。行事悄無聲息,可見安排之周密。
葉漪心中暗自打算,漸漸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不能輕舉妄動,“閣下夜中前來,不知有何貴幹?”葉漪此時還未著一縷,沒在這池水中,已經感覺不到暖意了,反而從裏到外的發涼了起來,強烈的羞恥感更是讓她憋了一身的氣。
全副武裝的南宮杋倒是悠閑,半蹲在池邊,挑眉道:“你說呢,當然是來收收利息的。”說話間,特意與她貼近了半分,放慢語速,呼吸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