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正好趕上個紅燈,司機師傅猛地一腳刹車,邵寧借著機會“我操”了一聲,努力克製著沒讓自己的尾音打個抖。
邵寧一路舉旗舉到了家,抱著已經睡熟的小朋友直接進了臥室,剛把人放到床上準備去好好解決一下,溫揚就像是腦袋上頂了個雷達報警器,瞬間睜開了眼睛。
“阿,”邵寧摸不準小朋友現在是清醒沒清醒,先出聲解釋,“這是我家,你前麵在車上睡著了,我就沒叫醒你,直接帶你來了。”
這句話有點兒長,溫揚消化了兩秒才明白,點點頭,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訴求,“我想洗澡。”
邵寧:“……”
他現在倒是真寧願溫揚已經酒醒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兄弟,又想了想他們家那半透明的浴室,邵寧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這他媽的究竟是要折磨死誰!
“很晚了,”邵寧嚐試著打商量,“先睡一覺,明早起來再洗澡,好不好?”
事實證明,跟喝醉酒的人是毫無商量可打的。
溫揚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不好,現在就要洗澡。”
邵寧抬手抹把臉,妥協了,“行,現在就洗,自己能站起來嗎?”
雖然意識明顯不清醒,可溫揚的肢體運動卻半點兒都沒受影響,格外利落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站穩。
邵寧哭笑不得,領著人往浴室走,才發現都醉成這樣了,小朋友竟然還能走直線,說不定小朋友真是個小機器人,喝了酒腦袋不轉了,身體還在按程序運轉
進了浴室,邵寧及時收住自己亂七八糟的腦補,把花灑取下來低著頭給小朋友試水溫。
結果試好之後一抬頭,撞入眼簾的就是一整個奶白色的小朋友。
大兄弟更膨脹了,邵寧抖著手把花灑掛回去,就逃一般衝出了浴室。
衝到臥室關上門,背靠著牆,略冰涼的觸♪感侵上整個後背,邵寧才終於長長出了口氣。
才跟大兄弟聊了兩句,浴室裏就又傳出來溫揚的聲音,隔著兩層門,混著水聲,不那麼清晰卻又好像格外清晰的一聲“哥”。
邵寧死死咬著牙,沒讓哼聲溢出來,隔了兩秒鍾,才啞著嗓子問,“我在,要什麼?”
“哥,”溫揚的聲音聽著很雀躍,“我給你唱歌聽,好不好?”
邵寧怎麼可能說得出“不好”來?
門外很快就響起了歌聲,有些朦朧的,格外溫軟的,少年人的歌聲。
邵寧緊緊貼在牆上,閑著的那隻手緊攥成了拳,眼睛半闔著,享受著極致的快樂。
一首唱完,溫揚還沒盡興,又興致勃勃地喊,“哥,我再給你唱一首好不好?”
說完,又補上一句,“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你一定要認真聽。”
之後沒等邵寧回答,溫揚就已經起了調,跳過了副歌直接唱的縞潮,“i have always been here for u”
邵寧的動作猛地停住,整個人徹底僵在原地。
這首歌!
溫揚竟然還記得這首歌!
有那麼一瞬間,邵寧真的想直接衝出去,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地問個明白,問問溫揚是不是還記得他,還記得多少,問問他如果還記得,可又為什麼從來都沒表露出過熟悉,問問這一切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可最終,邵寧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隔著兩層門,聽完了溫揚唱歌,聽到水聲終於停止,又安靜地把睡衣拿給他,看著他終於玩累了,睡熟在自己的床上。
睡到半夜,溫揚做了個夢。
夢裏他還在原來的世界,還在自己那幢很大也很空落的別墅裏,可卻並不覺得寂寞。
因為房子裏不止有他一個人。
他懶洋洋地趴在自己的書桌上做作業,旁邊的另一張書桌邊還坐著他一直很崇拜的鄰居邵哥。
邵哥戴著耳機,專心盯著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應該是在工作。
可夢裏的他好像很膽大,也和邵哥很熟,不乖乖做作業,還不停地在邵哥旁邊搗亂,伸手戳他的腰窩。
邵哥也不生氣,隻是停下敲打鍵盤的動作,伸手握住了他作亂的手,還用有些無奈卻又格外溫柔的語氣問他,“又不想做作業了?”
夢裏的他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那麼看著邵哥。
邵哥抬起另一隻手屈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又摘下一邊耳機塞到他的耳朵裏,溫聲同他說,“再寫會兒,等我把工作做完就陪你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