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要摸一摸成績好的同學的手, 這叫沾神氣,還說一定要摸夠一分鍾才靈驗,估計是自己也覺得迷信了,不好意思跟你說。”
跟他們唐神做了兩年同學, 除了學期初學期末的學生代表發言,這還是錢書第一次聽他們唐神講這麼多話,恍惚一瞬,錢書才露出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笑起來,“小宋你是不是也看見星子昨天晚上的朋友圈了,他那戲精的話你也信阿,我今早上碰上他,他還非要摸我的手!”
“阿,”聽了錢書的話,溫揚悄悄鬆口氣,也漸漸淡定下來,配合應著,“對,昨天刷到了,就想試一試”
“那你加油!”錢書握拳朝他揮了揮,“我先進去了!”
說完,錢書就先一步進了考場。
溫揚自以為超凶地瞪著邵寧,“你你還不進去嗎?要考試了!”
小朋友語氣很衝,眼睛也瞪得很圓,可整個人都還泛著粉,就像隻炸了毛的小貓咪。
邵寧心癢的厲害,根本舍不得放開手,可到底還顧及著考試,歎口氣,又捏了兩下小朋友的手指,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來。
“小朋友,”邵寧把兩袋小羊軟糖揣進校褲口袋,認真道,“考試加油。”
這人突然正經,溫揚反倒愣了愣,直到廣播裏響起了第一遍鈴聲,才匆匆扔出一句“你也加油”,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回到自己考場,坐在座位上,等著監考老師發試卷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溫揚兩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隻手學著大流氓之前的樣子,輕輕捏了捏另一隻手的手指。
跟大流氓捏過的是同一個位置。
試卷發到眼前了,溫揚才騰地一下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麼,臉上好不容易下去一點兒的熱度就又重新爬了上來。
溫揚一邊寫名字,一邊隨手兜著校服裏邊的衛衣領口扇了扇風,又晃了晃腦袋,才勉強壓下了一腦袋的亂七八糟,開始專心答題。
監考老師剛想站起來關窗戶,恰巧看見了溫揚的動作,頓了頓,又坐了回去。
……
李星宇李鈺山跟溫揚都在一個考場,一場考完到了午飯時間,三個人一起下樓。
“阿嚏,”李星宇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媽的,這麼冷的天,考場竟然還開窗戶!那冷風正對著我颼颼吹,凍死老子了!”
“就是!”李鈺山搓著胳膊接話,“凍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說了這句,李鈺山又轉頭看溫揚,“小宋你不冷阿?你這麼瘦,還穿這麼少。”
“不冷,”溫揚搖搖頭,實話實說,“我我還覺得有點兒熱。”
“沒看出來阿小宋,”李鈺山朝他豎大拇指,“火氣這麼旺!”
“辭哥你說實話,”李星宇擠眉弄眼地湊過來,“是不是思——春——了!”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溫揚立刻否認三連。
李星宇跟李鈺山兩個人哈哈一通樂,又轉頭說起了別的話題。
這兩人都是神經比腿粗的,於是誰也沒看見,溫揚說那句話時候又雙叒紅起來的耳朵尖。
高三月考完全按照高考的時間表走,兩天就都考完了,老師改卷更是神速,考後一天的時候,前一天的語文數學就已經批完了,再到後一天,全科都批完了不說,連排名都已經排了出來。
去辦公室領成績單排名表這種事情,自然一直都是學委負責的。
錢書一進班,一幫人就跟惡狼撲食似的撲了上去,伸著脖子踮著腳地往前湊。
結果什麼都還沒看見,就聽從來都不說髒話,還總愛吟個詩的學委錢書同學,大聲說了句,“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