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錯愕地望著他。“你指的是撒旦嗎?”見他點頭,她更加不懂了。
“他對我很好,昨晚還好心的讓我睡他的床。”
這下子換錢克安目瞪口呆了。怎麼昨晚他看到、聽到的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少爺明明氣黑了臉,巴不得她立即從地球表麵消失,她卻對少爺讚譽有加?“本來我想睡在床角就好,他怕我冷,叫我和他一起睡。”她自動做補述。撒旦和克安一樣,也是個少見的好人。
“你怎麼知道少爺房間在哪裡?”天又不是要塌了,少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善心大發。他若肯借她床睡,哪還會避難到臺灣來?
“一閑間找。”她十分勉強地舀起粥,細細嚼慢慢咽,不怎麼有食欲的模樣。
“一閑間找?”錢克安驚跳了起來。南無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茲事體大,可千千萬萬不能讓少爺知道。天啊!他可以預見狗頭鍘正在不遠處候著他們。
錢克安狐疑地端睨女孩,眼底隱藏著防備。她究竟來自何方?
“克安,你的臉色很難看,要不要躺下來休息?”她怪異地關心著臉色霎時慘白如雪的錢克安。
“沒事,哈哈,我沒事,隻是一時無法承受打擊。”老天爺,越想越恐怖。堂堂“炙帝”的貼身侍衛,竟然駑鈍別人家開門進了房間,還呼呼做著戰國大夢,莫怪乎昨晚少爺會一諷再諷,非損得他汗流浹背不可。他活該!“我能幫你什麼忙嗎?”她擔憂地問。聽那位送飯來的婆婆說,這些天都是他在照顧自己,她的命有一半是克安拾回來的。克安是她的恩人,理應接受她的報答。
“不用,我沒事。”他猛搔頭哈哈憨笑。“我在幫你想名字,剛好想到一個,如果你覺得不喜歡就搖頭,不用客氣。”她的身手顯然非常人所應有。
“嗯。”她信賴地輕點頭。
炙少爺對女人缺乏好感,她平空出現的時機不大對,失憶前的身分又似乎不平凡。不過,渾水既已淌入,想抽身也嫌太晚了,不如靜觀其變,先幫她取個名字,日後再做打算。“是不是很難念?”
“不會!呃……這個名字很好念,叫……叫……海遙,對,就是海遙。#65090;”隨口掰道。不論她的身分怎生可疑,他還是希望她待在這裹這段期間能快快樂樂,不被炙少爺給吃死或嚇斃。
“好。”她嫣然一笑,無異議接受。遙遙大海,滔滔白浪,她的再生之所……
“你是不是不喜歡?沒關係,我們可以再想其他的。”錢克安得意的神情被她太過附和的容顏抹殺,一心想補救。“我喜歡,真的。”一個名字代表一段新的人生,她的人生就從“海遙”重新起步,慢慢拾遺。
她稱不上傾城紅顏,卻清麗有加。尤其是她那雙會說話的杏眸,大而有神,時而純真清澈,時而柔媚多情,蘊涵了千萬種風情;一張精巧的瓜子臉被過肩的黑亮長髮烘托得極其醉人,有股遙遠而不可捉摸的神秘感。當初堅持救她,泰半是難舍紅顏早逝吧!錢克安疑望她弧線優美的側腮輕歎。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太瘦了。據我初步估量,你小姐全身的肉加起來可能還不到我大腿肉的重量。”這副嬌小的身子和清麗的麵容有可能是偽裝的嗎。
“真的嗎?”她微愕的回頭瞧他,“克安好瘦。”撒旦比較強壯,也高大許多。
“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瘦了。”他戲謔的指指粥,“婆婆熬了好久的粥,你吃了近一個小時才吃半碗,她知道了可是會傷心的。”她吃不完,惜物成性的婆婆會叨念上一個禮拜才是重點。
“我……我會很努力吃完。”這是人家的心血,不能浪費。為了證明她知恩圖報,她加快速度啖粥,沒胃口卻努力硬吞,險些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