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是,幾天來都沒有去看望他們的父王和母後卻都在尉遲曄遙的寢宮裏,不知道在對著她說什麼事情。就連一向隻住在自己的院落裏的鳳翔國偉大的祭司--慕容塵心都在這裏,這讓三位王子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

儲君看到了他們三個人出現在這裏,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他對著尉遲曄遙說道:"父王要交代的事情都跟你說清楚了,其它就聽祭司的,明天開宗廟,祭天。"

尉遲曄遙慎重地點了點頭,已經漸漸地顯示出一個帝女應該有的沉重和冷靜。

他們離開之後,尉遲曄遙的寢宮內,頓時安靜了幾分。

尉遲曄遙平靜地看著自己的三位哥哥,麵上無波無瀾,笑意靜靜地流淌:"看樣子你們都知道了。"

"如果這個消息已經在全國範圍內發布,你是不是還想一直隱瞞下去?"

"為什麼……?"三王子攥緊了手心,像是夢囈一樣嘶啞著聲音問道。

"因為這是天命。"

"什麼天命,你在亂七八糟地說什麼呢!"二王子就聽不得的就是天道命倫這一套的說辭,自古以來,雖然鳳翔國都存有祭司這一類的人物,他們洞曉天文地理,似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們。可是二王子不信,也不願意去相信最天真爛漫的她,會去相信這樣一套說辭。拉起她的胳膊,然後說道:"這並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想要去哪裏,我帶你去。遙兒,現在走還來得及,你跟我走!"

"二哥,我不想你們有事。"

"我們沒事,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二王子強硬著,不想去聽她說那些沒有根據的話。

尉遲曄遙把他的手拉了下來,用眼神示意他冷靜地聽他自己說完。她的聲音幽幽渺渺,非常好聽:"我不想再讓你們因為我再出事了,父王的身體雖然也漸漸地恢複了,但是你們注意到了嗎,他的背脊,彎了好多。"

"可是,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半年前我一走,整個鳳翔國就陷入了一片混亂。父王和你們的生命體都遭受了一定程度上的損壞。如果我再一次從這個命數裏逃脫,我就真的要失去你們了。今年正好距上一任女王整整五百年的時間,五百年一個輪回,這個你們應該知道的。"

三個王子聽到她搬出了五百年一個輪回的確切史料,全部都默不吭聲了。

"這是我的命,我逃過一次,卻是不能再逃第二次了。"

"那慕容昭華呢,你不是很喜歡他嗎,為什麼還要回來?回來這個地方,接受這些事情……要是你沒有回來的話多好,那樣也就不用被這個五百年束縛住了。"

聽到他說起慕容昭華這個名字,尉遲曄遙的身子幾不可見地晃動了一下,她艱難地把心底的殤然全數埋在心底,不讓它們有衝脫桎梏的一天。

"我和他已經結束了。"尉遲曄遙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對你做了什麼……?!"二王子狂吼了起來。

"二弟,你冷靜一點。"大王子雖然也很關心、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他們的四胞胎的關係,所以他們非常輕易地就感覺到尉遲曄遙那如洪水猛獸一樣,想要把理智吞沒的情愫。那種深濃的哀傷,就像是心底的一根刺,即使拔掉了,依舊會留下鮮血淋淋的傷口。

"他欺負你了對不對,我去殺了他--"

"二哥,你不用這麼做,我說了,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以後也沒有機會再見了,這就夠了。"尉遲曄遙不可能讓自己的二哥做出這樣魯莽的行為,更何況她明天就要成為鳳翔國的王,她之後也會和慕容塵心結婚,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