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又擔心那帝王知道了會治自己的罪。想著讓這小太監弄點水將這墨跡除了,但礙於麵子又抹不開口。
“大人有事您就吩咐奴才,隻是……隻是千萬別讓奴才去傳話就可以了。”這太監也是個慫包,見著陳青欲言又止的模樣,擔心他又讓自己到萬歲爺跟前傳話。
“你可有辦法將這墨跡去掉?”
那小太監愣了下,隨後忙點頭道:“大人,我這就打桶水來。”
當陳青撅著腚,吭哧吭哧地拿著抹布賣力的擦著地麵上的墨跡時,心中感歎:這可真是一時威風一時爽……
“擦仔細點,別留下痕跡。”
“是,大人。”另一個撅著屁股的小太監態度十分認真的回答,隨後擦的更加賣力。
墨汁沾在那金磚的地麵上,異常難擦洗,陳青又怕擦不幹淨回頭那帝王過來瞧見,連續擦了不下十次才罷了。
可陳青哪裏知道,在他賣力幹活的時候,殿內的事就已傳到了帝王的耳中。從那守在禦書房門外伺候的小太監傳出,來議事的官員全部挨了斥責,最後萬歲爺還摔了一個茶盞。
帝王是午時出了禦書房的,到了東暖閣時,陳青正伏在案上,繪製著地域圖,旁邊一個小太監磨著墨。
陳青埋頭繪製,直到眼底出現了一雙赤舄才不得不起身相迎。
“陳青拜見皇上。”
帝王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人,麵上看不出喜怒,隻是那視線灼的陳青十分難受。陳青心裏發虛,暗道莫不是蕭徹知道自己今天在暖閣的事,現在來興師問罪了。
陳青不敢抬頭,一雙眼跟隨著那雙赤舄而動,就見那赤舄走到案桌旁坐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也不見那帝王有什麼動靜。陳青膝蓋跪的發麻,忍不住動了動身子,想緩和一下。
“跪著別動!”帝王低沉威嚴的聲音便在暖閣中響起。
陳青苦著一張臉,定住了身形,不敢妄動。
“朕觀你這南越的地域圖想必到明日是繪不完了,你不如現在去將那五十板子先領了吧。”
不等陳青狡辯,從門外就走進來幾個太監,一人拿著個長凳子,兩人拿著板子。陳青瞪大了一雙鳳眼,這是事先早就有準備了。
陳青被按趴在長凳上,看著坐在案桌旁的帝王,怒嚷著:“這還未到明日,你怎知我繪不出。”
“朕說繪不出那你定繪不出!”帝王一雙黑眸冷冷看過來,一聲冷哼,從案桌旁站起身,緩緩地走到陳青身邊。
“聞你對朕意見頗大?”
“啊……”
隨著帝王的話落,一記板子就落在了陳青的屁股上,一聲慘叫,陳青麵上瞬間白了一層。
“朕還聽聞你想抗旨,不想回來,嗯?”
“啊……”
又一記板子落下,這次陳青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慘叫聲都弱了幾分,淚水生理性的流了下來。
“聽聞你想討打,朕特意抽了空閑過來,滿了你的意,免得你沒有心思繪圖。”
“啊……”
不過這三下,陳青就能感覺出自己的屁股肯定是腫了一節。此時真是悔不當初啊,為了一時嘴快,如今在這受皮肉之苦。三大板子都吃不消,一想到那五十大板,陳青隻想自己能快些暈過去的為好。
帝王抬起他穿著赤舄的腳,用足尖挑起陳青的下巴,垂著狹長的黑眸睥睨著趴著的人,見那張精致的麵上掛滿淚痕,薄唇微微勾起:“如今誰是孫子。”
這個姿勢讓陳青萬分屈辱,卻無可奈何。在這裏不講民主,不講人人平等,自己本就無權反抗。陳青倔強的偏過頭,躲開那鞋尖。
帝王收回腳,對陳青的反抗不甚在意:“伶牙俐齒,口出狂言,你以為朕為這區區地域圖,就當真不敢殺你!”